登,直到見他的身影快要消失,趙五才縱身跟上,連藤蔓也不用,直接徒手攀著凸出的岩石借力,須臾便落在了平地上。
穆萬雷的身影在前頭一閃而過,穿過層層枯林後,最終停在一片小空地,像是在等人。
趙五蹲在一塊巨石後,摒住呼吸盯著他,心裡倒是有些慶幸——先前還以為他又要從正門進虎頭崗,那除非自己能飛天遁地,才能從層層守衛的眼皮底下穿過去,卻沒料到這回對方見面居然選在了野外空地。對普通人來說的確很難跟蹤,不過對輕功高手而言,卻反而要更加容易。
約莫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枯林另一頭傳來窸窣聲響,片刻之後,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走了過來,戴著斗篷與面具,正是虎頭幫幫主。
“你來了。”對方聲音沙啞。
趙五微微皺眉,這是活活吞了塊紅炭還是怎的,相比起來,倒是公鴨嗓子還能更好聽一些,起碼不刺耳。
“李幫主。”穆萬雷拱手道,“方才來這裡沒見著人,還以為幫主反悔了。”
“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反悔。”斗篷男子道,“報喪鳥已經準備好,你何時要?”
穆萬雷道,“明日正午。”
“好。”斗篷男子點頭,“那我要的東西呢?”
“拿到趙越的人頭之後,我自然會給你。”穆萬雷道,“青虯那裡,我也會替你求情。”
斗篷男子呵呵啞笑,“我會需要你為我求情?”
“即便心裡有怨氣,這等萬劍錐心的痛苦,能少受還是少受一些好。”穆萬雷道,“又何必要與自己過不去。”
斗篷男子道,“你倒是很會說話。”
“實話實說罷了。”穆萬雷道,“我來這裡只是想問報喪鳥之事,既然幫主說了沒問題,那我也該回去了。”
“等等。”斗篷男子道,“還有一件事。”
“關於趙越的身世?”穆萬雷看著他。
趙五在暗處微微皺眉。
“查的如何?”斗篷男子道,“青虯既然將此事交付給你,想必定然有他的理由。”
“幫主為何要問這個?”穆萬雷問。
斗篷男子道,“因為青虯想做的事,我也想做。”
穆萬雷搖頭,“恕我直言,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被他設計陷害,自然會折兵損將!”斗篷男子看上去有些惱羞成怒,“但這不代表我會一輩子住在這裡,更不代表我會一輩子都居於青虯之下!”
穆萬雷道,“我對你與他的恩怨並無興趣。”
“你不需要對此有興趣!”斗篷男子彎腰湊近他,面具後的眼睛寫滿猙獰,“只需要告訴我,趙,越,的,身,世。”
穆萬雷道,“什麼都沒查到。”
“什麼都沒查到?”斗篷男子冷笑,“若真什麼都沒查到,為何都已經過了這麼久,青虯還未將此事轉給別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從來不會用廢人。”
穆萬雷沉默。
“別忘了,你還要從我手中借報喪鳥。”斗篷男子提醒。
穆萬雷最終妥協,道,“趙越並未趙滿江的親生兒子。”
“果真如此。”斗篷男子嘖嘖。
“他的孃親的確是從北方逃難而來,不過到底是不是當初的白荷,現在還很難說。”穆萬雷道,“至於生身父親到底是誰,便更加無從得知。”
“很好。”斗篷男子點頭,“明日午時,我會差人將報喪鳥準時送達。”
“多謝。”穆萬雷道,“告辭。”
斗篷男子後退兩步怪叫一聲,如同風箏一般向來路飄了過去,寬大的衣襬在風中揮舞,宛若另一隻報喪鳥。穆萬雷亦是轉身離開,抓著繩索一路下山,回到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