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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鬆了口氣,又隨口問:“春春呢?”
王先生往門口看了一眼,眉梢輕輕一挑,回答說:“他很好。”
是很好,除了有些蠢。
劉春春還在來回溜達,裝模作樣大聲打電話:“對對對白哥,我就是想通知你一下,你在我心裡已經跌出了前三……第一?第一當然是王先生,對對對,地位無可撼動。”
王遠辰把手機丟到一邊,拉高被子捂住了頭。
五分鐘後,劉春春說得口乾舌燥,面前的臥室門卻依舊緊閉,於是蹲在門口衰衰地想,為什麼都第一了還不肯起床。
掛鐘已經指向了十二點半,劉春春鼓足勇氣,小心翼翼擰開門把手,只把腦袋伸進來:“我下午要去公司,你想吃什麼?我做好放在廚房。”
王遠辰深吸一口氣,推開被子坐起來:“我送你。”
劉春春卻被嚇了一跳:“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王遠辰疲憊地回答:“胃疼。”九杯咖啡,一碗雞湯麵,還有被咖啡因摧殘到徹夜亢奮的失眠神經,讓他在今天早上的好幾個小時裡,都哆嗦如同掉進冰冷的洞窟。
“你怎麼不早點叫我。”劉春春著急,“嚴不嚴重?吃藥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王遠辰回答:“嚴重,沒吃,不去。”
劉春春拿過一邊的外套:“起來,我們去樓下診所。”
王遠辰又向後躺了回去。
劉春春推開被子,拉著他的胳膊一甩,硬生生把人背了起來。
王遠辰:“……”
“自己拿好衣服。”劉春春回頭叮囑。
王遠辰輕輕鬆鬆一錯手,劉春春就嗷嗷叫著趴在了地毯上,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先生坐回床邊,臉色更白了幾分,鬆垮柔軟的睡袍全部敞開,露出漂亮的肌肉,和只穿著一條窄小內褲的好身材。大概有很多人都會因此噴血,但那其中一定不包括劉春春,因為他已經純潔地畫了十七八次王先生,相當心無雜念。
“我不去醫院。”王遠辰說,“睡一覺就會好。”
“……好吧,那我們就再觀察一個小時。”劉春春扶著他躺好,“除了咖啡和麵,昨晚你還吃了什麼?”
王遠辰說:“酒。”
劉春春:“……”
什麼?
“凌晨四點。”王先生補充。
劉春春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半夜喝酒?”
因為失眠。王遠辰重新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
劉春春在心裡嘆氣,他從小藥箱裡翻出胃藥和體溫計,一心一意照顧病號,又從衣櫃裡找出一套厚實的睡衣,把王先生身上那套沒有任何保暖功效的睡袍扒了下來,最後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三片暖寶寶,強行撕開貼了上去。
寒意被一點一點驅逐,指尖逐漸也恢復了溫度。王遠辰躺在被子裡,看著劉春春一邊衝藥一邊打電話:“對,幫我請個假,我週末加班補回來,謝謝。”
“你能不能吃我們的藥?”劉春春端著杯子過來,又有些不確定,“還是說有專門的奧特曼醫院?”
王遠辰幽幽和他對視。
劉春春瞭然,雙手把藥遞上去:“哦。”
藥很澀,也很苦,但是卻異常有效。
三片暖寶寶如同一顆小小的太陽,源源不斷散發出灼灼熱度。王遠辰有些冒汗焦慮,在被子裡捲來捲去,好不容易熬過半個小時,溫度才剛剛稍微變涼,劉春春就神一般從天而降,把手伸進被窩準確一摸,然後說:“不熱了,撕掉換新的。”
王先生忍無可忍:“你敢!”
劉春春被嚇了一跳,難不成是和暖寶寶產生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