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麼摟著又躺了一會兒,易岸問,“還疼嗎?”
糖糖聽到他還有臉問這話,登時抬頭,狠狠地橫了他一眼。
大貨車硬撞進限高的橋洞裡,你說橋洞痛不痛?
可隨即,糖糖又垂下眉,小聲的說,“不怪你,你也沒經驗,下次就好了。”
糖糖本是好意,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
嗯,沒經驗,可不算是什麼好的安慰。
易大師有些鬱悶,卻還是十分體貼,“你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飯。”
親過糖糖額頭,易大師起了床,糖糖腦袋蒙在被子裡,半響,才露出烏溜溜地一雙眼睛,
走進客廳的易大師聽到房間裡的糖糖叫了一聲,本想折回去看看的。
仔細一聽,才發現糖糖在笑。
她的笑聲會傳染。
吃飽了的糖糖明顯好說話了一些。
易大師在廚房裡洗碗,讓她去喂貓,她轉身就去了。之後一個人乖乖地逗猜不透玩了一會兒,猜不透不搭理她了,她又轉身給庭院裡的花花草草澆了水,澆完之後,才看到那堆花草裡放了幾盆不及眼的多肉…
以及旁邊的小紙條兒。
——大哥,這幾盆花我已經澆過水了,不用再澆了,不然會淹死的。
額,i am so so so sorry…
紙條而上字跡很是秀氣,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
糖糖忽地就記起那個扎著馬尾,一臉燦爛清爽笑臉的小姑娘來。
可惜,她回老家了,不然…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
糖糖拔腿跑到廚房,可廚房裡已經沒有易大師的影子,糖糖原地大叫了一聲,易大師的聲音悠悠地從臥房裡飄了出來。
他在洗澡。
還真是愛乾淨。
糖糖站在門邊,酸溜溜地問了一句,“我說,你這個表妹,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會給你當小保姆呢?”
看樣子,還是住家保姆這種…
難為易大師在水聲瀝瀝中聽清了,並迅速地理解了她嘴裡的表妹指的是何人。
“具體什麼關係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我媽媽外祖父那邊的親戚,反正挺遠的,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剛好看到一本古書上說,表哥表妹,天生一對,有點好奇罷了。”
浴室裡的水聲嘎然而止。
糖糖吐了吐舌頭,自己都嫌棄自己心眼堪比針眼兒,其實她只是不爽易大師跟一個青春少艾的姑娘共處一室。即便她十分了解易大師潔身自好,那小姑娘也像是個心思單純的…
沒幾秒,糖糖還沒醞釀出一套委婉不失顏面的說辭掩過上一個話題,浴室的門忽地就開了。易大師穿著白色長款浴袍,一臉木然地站到了糖糖面前。
他的頭髮還滴著水,眉眼還帶著一絲促狹。
“曉清她已經結了婚,她老公就住在隔壁那條街,他們夫妻的戶口是我媽幫著遷過來,當初買房我媽也費了很多心思,她念著恩情,一有時間就會來這裡打掃衛生。”
末了,易大師還添了一句,“放心,她不再這裡過夜。”
一時間,糖糖啞口無言。
尷尬,羞憤…難以言說。
“那…那…”糖糖那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的出口,最後不得不認輸,鬱郁地低了頭,走到了床邊坐下。
看到糖糖那一副氣到不行,卻不能反駁的樣子,易大師很不厚道的笑了。
他喜歡看她吃醋的樣子,可到底也不能什麼醋都吃,否則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快去換衣服,呆會去給奶奶拜年。”
糖糖想都沒想,回了一句,“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