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飛面色猙獰的盯著林千俞,盛怒之下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連罵林千俞一句的能力都沒有。
這個認知更讓謝逸飛崩潰。
【啊……謝逸飛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
【被下面怎麼好像黃了一塊?咿——真噁心。】
【我能說一句活該嗎?】
林千俞垂眸,看著擔架從自己身邊走過,謝逸飛瞪圓了眼睛,伸著唯一可以動的那隻手想去抓她,但是抬起的哪點距離,連離開擔架都很勉強。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千俞想,這會她應該已經被切片了。
作為同節目的嘉賓,林千俞禮貌的朝著謝逸飛揮揮手,「下次不要沒有經過允許,就去別人家裡逛街了。」
「噗——」謝逸飛憋了一口血,聽林千俞這麼說,怒火攻心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導演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把人帶走。
這麼短短几天的相處,林千俞已經把謝逸飛瞭解的差不多了。
有關赤尾陸雕的事,謝逸飛那狗腦子想什麼,林千俞不用細想都能猜出個大概。
從一開始,謝逸飛就沒有把她擺在一個平等的位置,謝逸飛對於他認為的沒有威脅的普通人就是會輕視。
林千俞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最主要的還是……誰要跟你打那些沒有用的嘴炮。
從始至終,林千俞在乎的就不是人氣名聲,她想做的都是讓謝逸飛離赤尾陸雕遠點。
身敗名裂有什麼用?在無限流遊戲中看慣了生死,見多了人性,林千俞只覺得名聲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
舞的花裡胡哨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除了浪費時間沒有別的意義。
一擊必中,讓謝逸飛再也沒可能對赤尾陸雕下手,才是實際。
護林員沒錯過他們倆之前的暗流湧動,可能也不是暗流,是擺在明面上的矛盾,「走吧,先去裡面。」
導演沒去跟車,聞言先一步問道:「去裡面幹嘛呀?這是我節目上的嘉賓,上次救樹袋熊你們應該見過,是她做錯什麼事了嗎?還是摘了保護植物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我是這個節目的導演,您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
站在林千俞身側,導演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側身,笑著跟護林員說話,不著痕跡的把林千俞往後擋了擋。
護林員說:「沒有,是有事想找她幫忙。」
「幫忙啊。」導演聞言點了點頭,不是出問題了就好,「那你們忙,我那邊節目還在繼續,我得回去盯著點。」
「嗯。」
……
護林員在前面帶路,「最近偷獵者猖獗,前幾天上面給我們發了一批烈性犬,想著有些不適合動用熱武器的情況下,戰鬥力強的狗也能起到作用,但是吧……」
說到這,護林員頓了頓,沒由來的有些不好意思,「烈性犬嘛,又都是大狗,分給我的那隻就不是很友善,你之前說你能跟動物對話,我就想著……讓你試試看能不能跟那烈性犬聊一聊。」
話到最後,護林員自己都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真是這幾天被那狗折磨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還得到點巡邏,瘦了都快有十斤了。
眼睛下面兩個大黑眼圈都能跟熊貓爭高低。
找上林千俞也是實在沒招,死馬當活馬醫唄。
再說了,就算會跟動物說話是假的,但林千俞確確實實是跟赤尾陸雕和黑熊關係很好不是嗎。
說不定林千俞就是有自己的馴獸技巧呢。
黑熊在她身邊都變的那麼乖,換成烈性犬對她而言肯定也很簡單。
這樣一想,護林員搖擺不定的念頭又再度堅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