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核雕技者還未反應過來,以為馬覽站在他這邊,上頭可是說了一切有靠山,不必驚慌。而他這座靠山還有點大,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然而萬萬沒想到,蜂擁而上的官兵卻是押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帶走。
核雕技者有點懵,道:“你……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官兵道:“當眾鬧事的人除了你還有誰?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想少受點責罰便盼著被你打傷的人傷勢不重吧!”
事情的發展與核雕技者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他拼命地搖頭,道:“不,我……我是……”他想報上靠山的名頭,可這兒到底人多,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馬覽給官兵一個眼色,官兵立馬用劍鞘捅了他一下,惡狠狠地道:“你什麼?有話快說。”
他不敢說,可此時官兵又暗地裡捅了他一下,他硬生生地受了,疼得五臟六腑都像是快裂開來一樣。他終於受不住,啞著聲音道:“草民有事向大人稟報!”
馬覽漫不經心地睨著他,也沒讓官兵鬆手,道:“說。”
核雕技者看看周遭,問:“大人能否過來一點?”
馬覽盯著他,鹿皮黑靴一邁,到核雕技者身前,還微微俯下身子。核雕技者心中一喜,壓低聲音道:“大人,您可認得月茗縣主?”
話語很是意味深長。
按理而言,此話一出,想必這位大人就能懂的。然而,不過須臾,核雕技者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馬覽朗聲道:“膽大包天!居然敢汙衊月茗縣主!汙衊皇親國戚!來人!把他帶回去,聽候發落!”
核雕技者徹底懵了。
……事情不是這樣發展才對的!
他張嘴道:“真的是月茗縣指使我!還給了我錢財!大人明察啊!”
他慌慌張張地又道:“不信的話,我這裡還有月茗縣主給我的訂金!”
馬覽道:“堵住他的嘴,回去審查!”
“是!”
馬覽轉過身,緩緩地在所有核雕技者身上掃一眼,眾人膽戰心驚,紛紛縮了縮脖子。馬覽又朗聲教訓了眾人一番,這才準備收工離去,心底也暗中鬆了口氣。
這邊的宅邸是他西京兆尹管轄範圍之內,這邊聚眾鬧事,人沒來報官他早已察覺。他早已收到風聲,說是月茗縣主盯上了這一塊,本來是打算睜隻眼閉隻眼的,月茗縣主那邊確實不好得罪。
然而,穆陽侯遣人過來了,說是張御史最近盯上他了。
馬覽當時真真嚇得喝茶的杯子都握不穩。
張御史張蘇,手裡不知抓了多少貪官,繳了多少錢財上國庫。永平裡大多官員見著他就趕緊調頭,免得被他從衣食住行裡找到貪汙的蛛絲馬跡。
這年頭當官的哪有不收禮的。
馬覽自認還算清白,可仔細一想,也不能說是徹底清白,要是被張御史捅出來了,一個奏摺遞到永盛帝面前,他的升遷之日更是遙遙無期!
本來還猶豫睜隻眼閉隻眼的,穆陽侯這會傳了話,馬覽是毫無顧忌地來秉公處理了!
方才可是那核雕技者自己非得大聲說出來的,在場幾十個人聽著,也見著了他的態度,月茗縣主也怪不到他頭上來。馬覽正要離開,忽然有馬車駛來。
他定睛一望,登時就嚥了口唾沫。
乖乖的,他今日可不是這麼倒黴吧?沒遇著張御史,遇到了金升?眼珠子一轉,才想起身後是一群核雕技者,馬覽心裡叫苦,要是金升和核雕技者們起了衝突,他這邊可不好解決!誰人不知金升有條三寸不爛之舌!長篇大論能說得人毫無反駁的餘地!
馬覽腦袋裡亂哄哄的。
也是此時,馬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馬覽心裡呼天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