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地問:“姐姐,我可以說謝家小郎的壞話嗎?”
阿殷莞爾,只道:“有什麼好說的,都是舊人了。”
姜璇挽上阿殷的胳膊,頭靠著她的肩膀,撒嬌道:“不,我就是要說。我以前可不喜歡謝少懷了!空有一張皮囊,為人又無主見,每次見到姐姐就只會傻笑!以前姐姐喜歡他,我不敢這麼說。現在姐姐不喜歡他了,我終於可以在姐姐面前這麼說了!謝少懷配不上姐姐!”
聽她口氣,阿殷問:“嗯?什麼人才能配我?”
姜璇道:“這世間最好的兒郎才能配姐姐!”其餘都是凡夫俗子,連姐姐的腳趾頭都配不上!
阿殷被逗笑。
瞧她那副模樣,怕是對方真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她也能挑剔個一二三四五來。兩姐妹在屋裡笑成了一團,忽然屋外有人敲門,嚇得姜璇連忙噤聲。
阿殷拔高聲音問:“誰?”
“大姑娘,是我。”
姜璇鬆了口氣,趕緊出去把門開了,問:“秦伯怎麼了?”秦伯遞上一張請帖,道:“有人送了張請帖過來,說是要親手交到大姑娘的手裡。”
姜璇接過一看,臉色都白了。
阿殷此時也走了出來,瞧見姜璇手裡的請帖,不由蹙起眉頭。
正是洛嬌邀請阿殷後日踏春的請帖。
姜璇道:“姐姐,洛三姑娘怎會無端端邀請你踏春?定是不懷好意!姐姐別去!”說到後頭,姜璇語氣也有些著急了,生怕阿殷真的答應了。
阿殷示意她稍安勿躁,與秦伯道:“麻煩秦伯回了外頭的人,便說我近日身子不適,不宜外出。”
秦伯應聲。
待秦伯離去後,姜璇緊張地問:“姐姐,洛三姑娘定是識破姐姐的身份了,現在該如何是好?”
阿殷道:“我哪有什麼身份。”
就在此時,秦伯又折了回來,說道:“大姑娘,老奴回話時老爺剛好回來了,替大姑娘答應了,還讓大姑娘過去東苑一趟。”父命難違,阿殷只好過去。到東苑時,剛進門便見到殷父在聽浩哥兒背書。為了上壽全學堂,浩哥兒比同齡人要晚兩年上學堂,而這兩年裡殷修文也請了不少先生來教浩哥兒識文斷字。
到底只是小門小戶,有名有望的好先生又哪是殷家請得動的?能請來的大多是歪瓜裂棗,殷修文常常不滿意,因此浩哥兒在家唸書也是斷斷續續的。
等浩哥兒背完後,阿殷才出聲喊道:“父親。”
殷修文瞥她一眼,讓僕役帶走浩哥兒後,才對她說:“明日讓你娘給你好好準備,我問清楚了,洛家的三姑娘邀請了許多未出閣的姑娘後日踏春。洛家的大郎在綏州謀得官職,如今人人都想巴結洛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你好好把握,踏春時奉迎洛三姑娘,別將她得罪了。若有什麼委屈,就受著。浩哥兒月底要上壽全學堂,如今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那一日來臨。”
阿殷應了聲。
不久後,秦氏也知曉了此事,等殷修文一走,她就哭哭啼啼地說:“我女兒的命怎麼這麼苦?被退親也就罷了,如今未過門的正妻還找上門來,聽說那洛三姑娘是個驕縱的,謝家小郎以前又那般痴迷你,她喊你去踏春哪能揣什麼好心思?可是我們無權無勢,又能怎麼辦?阿殷,孃親也是千般萬般不願你去的,可我們沒辦法。你受盡委屈才換得浩哥兒上壽全學堂的機會,總不能功虧一簣,只能再委屈多一次。”
阿殷說:“女兒明白。”
她並沒有傷心,反而是感謝父親與母親這般,心已冷透,再冷也不過是逼得自己以後離開時更能硬下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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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璇知道殷父殷母的決定後,更加心疼阿殷。倘若自己已過世的父母也是這般,她怕是要成日以淚洗面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