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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陽候府。
“明穆直接入宮了?”
“回夫人的話,侯爺入宮述職了。”沈錄微微斂眉,又道:“侯爺還特地讓我轉告夫人,說多謝夫人的關愛。”至於後半句,沈錄沒說。
侯府裡,侯爺與沈夫人關係生疏而僵硬,眾人早已習以為常。
沈夫人問:“還說了什麼?”
沈錄道:“回夫人的話,侯爺匆匆入宮,並未多說其他。”
沈夫人靠在椅背上,端莊華貴的面容添了一絲愁緒,輕嘆一聲,又連著重嘆幾聲:“罷了,懷胎十月生下他,哪能不知他的心思,你不說也罷。說了,也徒惹傷心。”
“夫人切莫多想,侯爺當真急著入宮,與我也並未多說幾句。夫人做的那一車衣裳,侯爺也是看了的,並讓人送回了府裡,擱置在箱籠中。夫人的心意,侯爺又怎會不知?只是述職為重,侯爺一進城門,便直奔宮城,不帶停歇的。”沈錄又說:“侯爺為聖上辦事,綏州之行已有大半年了……”
沈夫人一聽,更是心疼二字,也顧不上傷春悲秋,揩了揩眼角,連忙吩咐侯府裡的下人準備飯菜。
沈錄見狀,稍微鬆了口氣。
在穆陽候府裡當總管,也不是一門容易的差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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綏州。
阿殷稱病的第二日傍晚,上官仕信便過來了。
他身後的隨從提了大包小包的藥,還有兩個食盒。他歉然道:“是仕信安排不周,知音來了綏州,卻沒安排妥當,還讓你受了委屈。”
他讓江滿放下藥和食盒,又道:“我聽聞你是水土不服,特地讓大夫開了良藥。大夫特地囑咐了,此藥甚是溫和,平日裡無事時喝了,也能清肝明目降火。我們平日裡用眼多,遂讓大夫開多了幾包。還有食盒裡的,是仕信從恭城裡帶過來的廚子,當初在恭城的食肆裡吃過幾回,覺得不錯便把廚子挖了過來,沒想到正巧你過來鬧了水土不服,便讓廚子做了些恭城的吃食。你若吃不慣綏州的吃食,正好能嚐嚐。”
阿殷沒想到上官仕信如此通達,果真不負知音二字。
從見上面開始,她一句話也沒說,他便已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且溫和之極,也不拆穿她是裝病,還如此周到地備上這些東西。
她輕咳一聲,道:“委屈說不上,且是我提前來了綏州。”
“陸姑娘一事,我本想著待你來了綏州,立馬告知你。豈料你還是先於我知曉了。仕信愧矣,曾言待知音來了綏州,必定好生招待,最後卻有違當初之諾。為了彌補仕信的過失,待你的病一好,仕信必親自迎姑娘進上官家的門。”
江滿一聽,嘴角抖了下。
他們少東家知不知道一個郎君迎一個姑娘進門是什麼意思?他們少東家一遇上知音,便跟理智都沒了一樣,恨不得給對方掏心掏肺。
阿殷連忙道:“仕信嚴重了,哪裡用得著這麼大的禮?”
上官仕通道:“你是我的知音,值得這麼大的禮。”
阿殷還想著拜入上官家門下,倒不想這麼大張旗鼓。還未拜入,少東家就親自迎接,而他們皆是未成婚的郎君與姑娘,以後論起核雕,也難免會惹閒言蜚語。
上官仕信果真懂她。
她正想著要如何婉拒時,他已經主動道:“又是仕信考慮不周了,叫知音為難了。待你病好後,我與元伯一說,讓元伯接你過來。”一頓,他又與她說了陸嵐的事情,事無鉅細地一一說了。
阿殷之前讓範好核出去打聽,已經清楚了七八分,上官仕信說了,她便徹底明白了來龍去脈。
她道了聲“謝”。
上官仕信又道:“此事是有些棘手,可你也無需擔心。元伯認定的事情,即便是永平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