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讚”。
也是此時,偏閣上的簾子打起,鑽出一道青影。
“你不必自謙,方伯向來不夸人。你能猜出來緣由,著實讓人驚訝。”聲音如泉水叮咚般令人如沐春風,再抬眼一看,那道人影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前,穿著簡簡單單的淺色錦袍,腰帶上垂著一塊白玉佩,玉佩墜是一個精緻的三仙戲蟾核雕。
一張帖子遞來。
那好聽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方伯,邀請帖你留著吧,我這裡還有多餘的。姑娘聰慧,值得我的請帖。”
方伯道:“少東家,這不成。”
聽到“少東家”三字,阿殷眼睫一跳,下意識地便看多了眼前的郎君幾眼。
方伯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家的少東家除了上官仕信還有誰?
她一直想一睹上官仕信,沒想到今日驚喜來得如此突然,果真如她想象中那般,生得眉目俊朗,光風霽月似的郎君。不過一切都不及他玉佩下的核雕來得有吸引力。
可惜隔得有些遠,並看不太清。
見阿殷盯著自己的玉佩下的核雕,上官仕信不由瞭然一笑:“這是我近來雕刻出的核雕。”心中又是一喜,果真如他所料,是個真正喜愛核雕的人,明明邀請帖已經在她眼前,可她卻直愣愣地看著他的核雕。
他取下玉佩,也一併遞到阿殷的眼前。
阿殷方如夢初醒,耳根子有點紅,竟然一見面就盯著人家的核雕看,實在太失禮了。
方伯又道:“人家姑娘千里迢迢來我這裡,為的就是邀請帖,你怎能半路出來截了我呢?再說,我不給她請帖,約摸又要說我為難她了……”
阿殷聽出調侃的意思,倒也不好反駁,只能腆著臉說:“方才只是阿殷一時情急,還請方伯海涵。”
“海涵什麼,你這女娃的性子頗合我意。寶子!”嚷了一嗓子,寶子匆匆忙忙地進來,方伯又道:“還不把請帖拿來。”見寶子看了眼上官仕信,方伯理直氣壯地道:“聽老夫的,這事兒少東家理虧。”
寶子才應了聲,將邀請帖也送了來。
阿殷只覺人生峰迴路轉,昨天早晨還在愁著去哪兒弄請帖,結果現在已經有三張邀請帖擺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卻不能都要了。她接過寶子手裡的請帖,對上官仕信欠了欠身,道:“無功不受祿,多謝少東家的好意。”
上官仕信笑了一聲,只道:“是在下唐突,讓姑娘為難了。”
他收回請帖,又道:“若姑娘不嫌棄,這個核雕便贈予姑娘,且當唐突之禮。我見姑娘似乎很喜歡?”
“這……這不太妥,多謝少東家的好意,只是太過貴重……”
“沒有貴重一說,仕信以為雕核之樂有二,一乃雕核時的過程,二乃核雕能遇上真心實意喜歡的主人。”
阿殷難得遇上志同道合的核雕技者,不由欣喜極了,心中驀然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這會她也不拒絕了,深諳拒絕便是自己矯情了,也對不住眼前的三仙戲蟾核雕。
她雙手恭敬地接過。
方伯在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也不必記在心裡,少東家有一嗜好,就是愛送人核雕。只要能得他青睞,不管是什麼人都樂意送。人家不收,他心中還不高興呢。”
阿殷由衷地道了謝。
只是收了別人的禮,也不能不回禮。
她往袖袋裡摸了摸,半晌才摸出一個荷塘月色核雕,靦腆地道:“少東家贈我三仙戲蟾核雕,阿殷唯有以核雕還之,這是我近來雕刻的核雕,手藝粗鄙,比不上少東家……”
“巧,真是巧。”上官仕通道:“荷葉田田,細微處見刀功細膩,姑娘手藝當真叫我驚訝。”他原以為阿殷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核雕技者,未料此刻一見,功底深厚,沒有七八年絕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