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瑾仍然沒有停下來,他道:“以前為師也沒有給阿昭剝過栗子,以後阿昭想吃,為師便給你剝。”阿昭一怔,一年未見,師父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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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喝了一碗白粥後,離案如廁。
衛瑾看了眼寧修漸漸消失的背影,與阿昭道:“修兒是哪一國人?”
阿昭想了想,擱下了碗筷,說道:“這個……阿昭也不知。不過當時阿昭是在宛國裡遇到修兒的,興許是宛人吧。”
衛瑾蹙眉道:“你完全不知他的來歷?”
“不知。”
衛瑾道:“修兒身上的玉飾價值不菲,舉手投足間也毫無市井之氣,一看便知是貴族公卿之家中養出來的。”
阿昭笑道:“這個阿昭也看得出來。只是修兒不願提及過去,所以阿昭也沒有問過。阿昭收修兒為徒,不貪圖他的家世,也不貪圖什麼,就因為他是修兒。”
衛瑾道:“若是他有什麼歹心……”
阿昭打斷了衛瑾的話,她反問道:“師父當初收阿昭為徒,不也是沒有過問阿昭的來歷麼?”微微一頓,阿昭又道:“況且阿昭身上又有什麼能讓人可圖?修兒斷不會是那種有歹心之人,他雖是有幾分頑皮,但心性不壞,也十分懂事乖巧。”
聽阿昭處處維護著寧修,衛瑾心裡氣悶之極。
他沉默不語地用完早飯。
寧修回來時,衛瑾已是不在了。他問:“師父,師祖呢?”
她輕抿了下唇,從方才的情形看來,師父似乎有些生氣了。阿昭回想了下自己所說過的話,也不覺得有什麼出錯的地方。
阿昭道:“說是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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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瑾原以為阿昭會像以前那樣,見到自己有生氣的前兆便會抓住自己的衣袖,軟軟地道:“師父,莫要生氣。”
可現在他在外頭吹了半晌的風,依舊不見阿昭走出來。
他悄悄回頭瞅了瞅。
這不瞅還好,一瞅衛瑾就更是氣悶。阿昭與寧修不知在說些什麼,笑得眉眼彎彎的,寧修也是滿眼笑意的。衛瑾抿緊唇角,大步離開客棧。
小半個時辰後,衛瑾心裡也逐漸平靜下來。
寧修是阿昭的徒兒,阿昭處處維護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同阿昭是自己的徒兒,若是有誰對自己說阿昭對他有歹心,恐怕他會直接揮劍過去。
自己的徒兒是容不得其他人說半句的不是。
衛瑾自我安慰了一番。
回到客棧時,阿昭和寧修已是不在了。衛瑾上了樓,他進了阿昭的廂房裡,廂房裡空蕩蕩的,連包袱也不見了。
衛瑾的心瞬間一慌。
阿昭又不見了麼?她又逃開了麼?
他仔細地回想阿昭方才的神情,可此時此刻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恐慌佔據了衛瑾的心,他急急忙忙地離開廂房,剛好有小二經過,衛瑾問:“有看到住在這裡的客人嗎?是一位穿著紅裳的姑娘,身上還有一把劍。”
小二愣了下。
他回答道:“好……好像往那邊去了。”
話音未落,衛瑾就像是一陣風消失在小二的眼前。小二一頭霧水的,不過看剛剛那位公子慘白的臉色,應該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吧。
衛瑾匆匆離開客棧,按著小二所指的方向奔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瑾行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忽有劍刃劃空的聲音響起,衛瑾側目一望,不遠處的林子裡隱隱有一道紅色的倩影。
雖然是一閃而過,但衛瑾一眼就認出了是阿昭。
他屏住呼吸上前,定睛一看,果真是阿昭。
阿昭全神貫注地在林間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