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道:“師兄並非瓊人,且他向來喜愛玉簪,興許僅僅是喜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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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晚飯時喝了不少瓊國特製的葡萄漿。到了夜裡,阿昭便總想如廁。這已是阿昭第三回出來上茅廁了。此時的阿昭也沒有了睡意。
她看了看夜空中明晃晃的彎月,便與身後的侍從說:“你不必跟著我了,我就在這裡走走。我認得路回去的,時候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侍從應了聲。
阿昭走了一會,正準備回房時,倏然聽到一陣簫聲響起。阿昭雖是不懂音律,但也聽出了裡邊的淒冷孤清之意。
阿昭追尋簫聲而去。
半晌,她方停住腳步。不遠處的五角涼亭裡站了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師伯沈檀。簫音忽止,沈檀緩緩轉身看向阿昭。
阿昭摸摸鼻子,走了前去,說道:“師伯這麼晚了還沒有歇下。”
沈檀淡道:“睡不著。”
阿昭看了看沈檀發上的玉簪,問:“師伯成親了嗎?”
沈檀道:“嗯。”
阿昭睜大雙眼,“師伯真的成親了呀。阿昭今天與師父一說,師父只道師伯僅僅是喜好玉簪而已,”頓了下,阿昭又問道:“師伯,今日怎麼不見師嬸?”
沈檀一臉平靜地說道:“她病逝了。”
阿昭一怔,連忙道:“師……師伯,阿昭不是有心。”
“我知道。”沈檀溫和地看向阿昭,“快去歇著吧,你遲遲不回,師弟會擔心的。”
阿昭點點頭。
離去前,阿昭悄悄地多看了沈檀幾眼。
她的心中不禁有了幾分異樣。
明明今早看起來還像是個少年郎,可現在一瞧,卻像是一個心境平和的老者,彷彿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眼裡的波瀾。
阿昭回房後,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榻,剛剛躺下時,卻見衛瑾睜開眼來。
阿昭問:“師父,是阿昭吵醒你了麼?”
衛瑾嘆道:“明日再也不許多喝葡萄漿了,記住了麼?”
她說:“阿昭記住了。”
衛瑾輕輕地“嗯”了聲,正要閤眼時,一隻柔軟無骨的小手倏然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衛瑾瞥向阿昭,“又想如廁了?”
阿昭道:“師父,方才阿昭遇見了師伯。”
衛瑾微怔。
阿昭道:“師伯說他成親了,但是師嬸病逝了。”
衛瑾輕蹙眉頭,“為師並不曾聽過師兄成親的訊息。不過想來是師兄不願提及,”看了看阿昭內疚的神色,衛瑾伸手輕揉她的頭,“師兄不會怪罪你,阿昭無需多想。你也只是無心之言。”
阿昭聽了衛瑾的話,心裡也舒服多了。蹭了蹭衛瑾的掌心,她挪了挪身子,貼近衛瑾的身側,然後抱住了他的臂膀。
“師父。”
“嗯?”
阿昭打了哈欠,說道:“師父要給阿昭找一個好師孃呀。”
衛瑾失笑道:“胡說些什麼,為師……”他看向阿昭,阿昭已是閉上雙眼,沉沉睡下了。他無奈地道:“真是個傻女娃。”
他此回下山,只為歷練與渡劫,還有追尋大成境界。
娶妻生子之事,從來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中。
☆、第十七章
阿昭很少攬鏡自照,平日裡也甚少留意自己的容貌。雖是被衛瑾收作了徒兒,過起養尊處優的日子來,但在阿昭心目中什麼都不及吃的來得實在。
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唔,師父除外。
不過今日一大早,衛瑾出去練劍後,阿昭也跟著爬了起來。她沒有出去,而是走到廂房裡的梳妝檯前,她踩在矮墩上,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