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舌頭,連忙捂嘴嘴巴,順手將車簾放下。約摸小半個時辰後,崔錦終於來到了她的新家。守門的小廝在元叟的叮囑之下,一早就記住了崔錦的容貌。
崔錦一下車,小廝便響亮地喊道:“小人拜見大姑娘!”
崔錦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
小廝問:“大姑娘,小人馬上喚人過來。”
崔錦說:“不必了,我自己走便可。”
她走進屋宅,還沒走多久,便見到了珍嬤匆匆走來。珍嬤說道:“大姑娘總算回來了,謝天謝地謝鬼神。”她鬆了口氣。
崔錦問:“阿嬤,可是爹孃出了何事?”
珍嬤看看周圍,說道:“我們比大姑娘早到了七日,起初老爺來了後還是高興的。可沒幾日老爺便悶悶不樂了,還一直喝著悶酒。老爺一不高興,夫人也便也開始憂心了。大姑娘您也知道夫人是憂心不得的,一憂心就容易得病,這下都憂心了三四日了,若是憂心出病來了該如何是好?大郎也勸過老爺和夫人的,可是不太見效。如今大姑娘回來了,當真是太好了。大姑娘您一開口,老爺便高興了。”
崔錦無需問,也曉得阿爹在悶悶不樂什麼。
她嘆了口氣,說道:“阿嬤,你去跟阿孃說,還請阿孃放寬心。阿爹這邊,我會解決的。”
珍嬤聽後,興高采烈地說道:“太好了,老奴這就去與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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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在書房裡。
他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洛豐的酒果真名不虛傳,樊城的酒遠遠是及不上的。有美酒,有新屋宅,有美嬌娘,還有一雙爭氣的兒女,從某方面而言,崔元覺得其實自己的人生沒有什麼遺憾了。
然而,他知道的,即使自己一直不願承認,家中不管是誰一提起汾陽崔氏他便翻臉,可他也曉得自己還是渴望著回去的,期盼著自己的爹孃還有崔家能夠重新接納他,以及他視為珍寶的家人。
如今三叔親自給他寫信了。
儘管不是本家,可他也打心底地高興。
雖然後來他看出了,三叔對自己未必有多重視,想來是聽了女兒的傳聞,才會想接他們一家回去,但是他心底仍舊有一絲喜悅。
只不過隨著日子的流逝,他們大張旗鼓地來到秦州洛豐,而三叔卻絲毫反應也沒有,甚至連派個家僕上門也沒有。
他心中便開始鬱結了。
崔元又喝了一杯酒。
此時,外頭有敲門聲響起。“阿爹,是我。”
聽到女兒的聲音,崔元心中的鬱結消散了些許。他說道:“進來。”他打量著女兒,問:“這些時日去哪兒了?”
崔錦含笑道:“女兒見陽城景色佳,便去了陽城一趟,只可惜未見得海上奇景。”
她嗅了嗅,皺起鼻子,隨後又嗔笑道:“阿爹喝的酒名字可是喚作醉生夢死?”
崔元先是一愣,隨後吹眉毛瞪眼睛的。
“膽子不小了,竟然敢打趣你爹。”
崔錦笑嘻嘻地道:“不叫醉生夢死,莫非叫一杯愁?”
崔元敲了下崔錦的頭。
此時,她正色道:“阿爹,女兒已經回來了。方才我在宅裡走了一圈,阿孃打理得井井有條,兄長也適應了洛豐城。女兒心想,我們既然已經安定下來了,不如擇日去拜訪三叔父?”
崔元撫掌道:“也好,我寫張拜帖,明日便讓人送去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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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離開了書房。
臨走前,崔錦悄悄地看了自己阿爹一眼。方才喝一杯愁一下,如今愁雲皆散,一杯“愁”變成一杯“喜”了。
她放心地走了出去。
剛走幾步,冷不丁的,眼前冒出一道人影。
崔錦險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