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由大喜。
雖說醉酒後他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計劃依舊按照他所想那般進行著。他在茶裡下了藥,只要崔錦喝了,便只能成為他的人。
趙平心中沾沾自喜,已經開始想著被自己要了身子的崔錦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嫁給自己,甚至是為妾。以他的才華與相貌,興許還能娶個更好的。
不過想歸想,趙平曉得自己要好好地安撫崔錦。
左右都離不開“酒”之一字,更何況酒還是崔錦自己帶來的。此事可怨不得他。
趙平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
然而,他還未完全看清身邊的美人兒時,美人兒已經放聲尖叫。趙平很快就意識到不妥,不對,聲音不是崔錦的。
睡意和酒意頓時全無。
一個激靈讓趙平猛地坐了起來。
地上是凌亂的衣衫,一赤條條的身影不停地往坐地屏風挪動,笨重的身軀撞到屏面,轟然倒塌。齊大姑娘鼻涕眼淚俱下,手掌扯著趙平寬大的袍子遮擋自己的身軀。
“趙郎,你……你怎能如此待我!”
趙平懵了。
而與此同時,外頭聽到聲響的小二跑了進來。門一開,路過的茶肆客人不經意往裡頭一瞥,立馬認出了趙家三郎。茶肆裡本就是三教九流匯合之地,一傳十,十傳百的,在趙平還陷在震驚不已的情緒中時,雅間外邊人頭攢動,若干道明亮的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雅間裡頭的熱鬧。
儘管齊大姑娘手腳迅速地躲到了屏風後面,可眾人卻早已認出了她。
齊家的胖姑娘,樊城有誰不知。
這下可好了,趙知府的兒子在茶肆裡跟正經人家的姑娘做出了苟且之事,趙知府的顏面這回是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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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過後,不到半天,整個樊城都知道茶肆裡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聞訊最先趕過來的趙家人是主母郭氏,郭氏的手段雷厲風行,二話不說便決定了趙平的婚事。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郭氏便讓人抬回趙平,送回齊大姑娘,當天夜裡就派人去了齊家商定了婚事,甚至省去若干禮節,很倉促地定下了成親之日。
趙平娶齊大姑娘那一日,雖不是個良辰吉日,但是秋高氣爽,天氣極好。
崔錦在屋中作畫,神態悠然自得。
畫畢,阿欣捧了糕點進來。
自從家裡有了金,珍嬤便時常去糕點鋪子買來好吃的糕點。珍嬤自己嚐了一回,很快就摸清了糕點的做法和用料。
阿欣說道:“大姑娘,這是珍嬤做的,比糕點鋪子裡買的還要好吃,夫人讚不絕口呢。”
說著,阿欣打量著崔錦的神色,見她毫無沮喪方稍微放心了一些。
其實阿欣也不明白,那一天明明是大姑娘去見趙家三郎的,她在下面候著。後來好端端的,齊大姑娘就跑進來了,沒多久大姑娘就出來了。
之後大姑娘閉門不出。
之前那些針對大姑娘的閒言蜚語也因趙家三郎與齊大姑娘的事情轉了個風向,再也沒有人說大姑娘半句不是,反而都說趙平才是那個薄情負心之人。
崔錦嚐了一口,笑道:“果真不錯,珍嬤這手藝可以去開糕點鋪子了。”
此時,阿欣又道:“對了,大姑娘,那個喚作阿宇的少年還在外頭候著。方才聽說大姑娘在作畫也不敢打擾,便一直在外頭等著。”
崔錦問:“在後門?”
“是。”
崔錦擱下糕點,說:“帶他進來,莫要讓阿孃看見了。若是……阿孃看見了,便說是來討水喝的人。”不一會,崔錦整理了下衣裳,方離開了西廂房。
阿宇在一棵枯樹下站著。
地上的落葉被打掃地乾乾淨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