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越只有你大兄才能治得了你,瞧瞧你都十八了,快雙十年華了,還跟個豆蔻姑娘一樣。”
崔錦撅嘴道:“明明是瞞十八不久,阿孃偏偏要說我快二十,硬生生地將我的歲數說多了兩歲。我才不依呢。我若多了兩歲,阿孃豈不是也添了兩歲,可是要破四字頭了!”
林氏說不過她,只好瞪著她。
“娘說你一句,你便回上十句,還說你不調皮。”
不過話雖如此,林氏看她的眼神仍舊充滿了寵溺。此時,崔元從屋裡走出,說道:“時辰也差不多,去城門接你大兄去。”
他頓了下,又問林氏:“屋子都收拾好了?雖然只住幾日,但也是要仔細收拾。”
林氏說:“我豈會不認真?兒子難得回來一趟,我都是親自收拾的。”似是想起什麼,她又嘆了聲:“若是湛兒是回洛豐做官便好了,偏偏去了蘭城。”
崔元說:“洛豐大官多,去了小城才好歷練。聖上對我們湛兒一片苦心,你婦道人家懂什麼。再說,蘭城離洛豐也不遠。待湛兒安定好之後,我們也是要過去的。到時候你還怕見不著兒子?”
林氏一聽,笑顏展開。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上了馬車。
崔湛給崔錦寫了信,說是晌午便到。去蘭城上任前,剛好可以回洛豐小住幾日。
小半個時辰後,崔錦一家便到了洛豐城外。
崔錦扶著爹孃下了馬車,腳剛碰著地,身後便傳來了一道久違的嗓音。
“阿妹。”
崔錦面上一喜,緩緩地轉過頭。
一位青衣郎君站在馬車旁,墨髮錦衣,玉冠一絲不苟地束著,烏眸裡褪去了少年郎時的青澀,許是在官場的兩年曆練,他變得沉著穩重,還添了幾分圓滑。
她說:“大兄提前到了?不是說晌午才到嗎?”
崔湛說:“我知母親會心急,定會提前過來,所以便將時辰說遲了。”
而此時,崔元與林氏下了馬車。
見到久違的爹孃,崔湛心中微顫,伏身行禮。
“兒郎拜見父親,母親。”
林氏眼眶泛紅。
崔元說道:“我兒穩重了不少。”語氣裡滿是欣慰。他的兒子與兩年前相比,儼然不像是同一人。
崔湛微笑道:“父親,母親,此處風大,我們回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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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回了崔府後,林氏看著兒子只覺怎麼看都不夠,拉著兒子絮絮叨叨了一番。崔湛便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附和上幾句,說了好些燕陽城的趣事。
之後,一家四口吃了晚飯。
林氏說了一整天,也乏了,崔元便與林氏回廂房裡頭歇息。屋裡只剩崔錦崔湛兄妹倆人,他看了崔錦一眼,低聲道:“阿妹,這兩年來辛苦你了。”
崔錦忍不住泛紅了眼眶。
“大兄說什麼傻話,爹孃也是阿錦的,阿錦照顧爹孃是理所當然的。倒是大兄,這兩年想來在燕陽城受了不少苦。大兄比以前瘦多了。”
崔湛拍拍她的肩膀,說道:“莫哭了,你明知為兄最怕你哭了。”
崔錦這才揩了揩眼角,說:“大兄從燕陽城回來可有給阿錦帶禮物?”
“燕陽城裡的東西你有什麼是沒有的?”
聽出了大兄的言下之意,她羞紅了臉,說:“這樣的藉口我才不接受!”
崔湛失笑,說:“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說著,他拍拍手,須臾間,便有十人魚貫而入,領頭之人一副幹練利落的模樣。
她驀然一驚。
“阿……阿宇?”
領頭人跪下行禮,“小人拜見大姑娘。”他身後的九人也跟著跪下行禮。
崔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