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進去說,外邊冷。”
秦禮初沉聲說道。
“男人就是沒辦法理解女人的樂趣,我買了這麼多裙子,在他眼裡都一個樣,”梓鹿又鬆開蘇棉的手,挽回自己丈夫的胳膊,說:“外邊可真冷呢,棉棉我們進去聊吧。”
“好。”
蘇棉應了聲,落了半步。
等秦禮初和梓鹿先進去了,才和秦明遠一塊進屋。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大雞爪子。
他的臉部微微緊繃。
和她預料得的反應差不多。
每次大雞爪子遇到他的大哥總會分外沉默,就像是一個稚嫩的弟弟。兄弟倆遇著了,尬聊是必備,兩人能從各自的嘴裡多挖一個字出來都不容易,也幸虧他們娶了老婆,有老婆們在一旁插科打諢才沒這麼尷尬。
早幾年的時候,蘇棉就從自己的母親柴晴女士的嘴裡聽過秦禮初和秦明遠兩兄弟的事情。
柴晴女士說秦禮初和秦明遠兄弟倆不和,兩人在外面也鮮少有笑臉相對。而秦禮初為人陰戾,手段又是雷厲風行,生怕秦明遠與自己爭家產,費盡心思把秦明遠弄進了娛樂圈,而自己把守星龍集團的偌大家業。秦明遠爭不過,只能在娛樂圈裡掙得自己的一片天地。
柴晴女士再三囑咐——
“你嫁進去後千萬別跟秦禮初對著幹,碰上秦禮初就夾著尾巴做人。”
“你的未來婆婆當初嫁進秦家的手段畢竟也不光彩。”
“盧慧敏和你未來公公雖然是門當戶對,但要真比起家世,還是比不過秦禮初那過世的母親。”
“不過我們也不要求你進秦家爭什麼東西,當好你的小秦太太就成。”
蘇棉嫁進秦家後,倒是從自家婆婆裡聽到了另外一種說法。
“……禮初是個話少的孩子,從小就跟我們不親,也確實有能力。老爺子也格外欣賞他。咱們明遠志不在此,你以後少聽外面的閒話。”
後來蘇棉見過盧慧敏女士和秦禮初相處。
秦禮初至今也沒喊盧慧敏女士一聲“媽”,見著時,也就客氣疏離的一聲“敏姨”。
盧慧敏女士應得也爽快。
兩人雖然是名義上的母子,但是在蘇棉看來,盧慧敏和秦明遠一樣,多多少少有點懼怕這位星龍集團的皇太孫。
蘇棉和秦明遠結婚一年多,見秦禮初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仔細算來,可能五個手指頭都能數的清,反倒是她那位嫂嫂見得多。
蘇棉還蠻喜歡和梓鹿相處的,冥冥中總覺得有股子親切感,橫豎比秦明遠好相處得多。尤其是秦家家大業大,每次回老宅陪秦老爺子吃飯,一張定製的圓飯桌能坐將近三十人。
當初蘇棉剛進來,認臉和叫對人都費了好一番功夫。
現在熟悉了,挽著秦明遠的手,見著人張嘴就打招呼,嘴巴乖巧得不行,秦明遠也溫和有禮地陪著她打招呼。
到了飯點。
秦老爺子坐著輪椅,被張管家推了出來。
秦老爺子原本身子骨算硬朗,每年也有身體檢查,只不過一個人再有錢,也是沒辦法跟時間賽跑的。去年年初生了場大病後,身子便徹底虛了起來,如今進進出出都得坐輪椅。
外人都說星龍集團的秦老爺子可能撐不過明年。
蘇棉身為秦家的孫媳婦,自然不算外人,每次瞧秦老爺子都覺得不及上次的身體狀況,心裡也隱隱擔心秦老爺子撐不過明年。
“都來了,上菜吧。”
秦老爺子被張管家推到了餐桌的主位。他整張臉已經爬滿了皺紋,頭髮半白,眼珠子裡滿是濁氣,額頭有一道明顯的疤。
蘇棉聽說是當年秦老爺子白手起家的時候和人起了衝突才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