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連衣裙,露出了一截白皙優雅如天鵝般的脖頸,上面有一條細細的鑽石鏈子。
她心事重重,纖細的胳膊緊繃,五指抓著一條煙粉色的羊絨圍巾。
不必看正面,單從背面看,秦明遠已經感受到了她濃厚的不安。
也是此時,有服務生給她端來了一杯熱茶。
她輕聲道了聲“謝”。
服務生離開後,她整個人跟遊魂似的地摸茶杯,一沒留神,滾燙的熱茶潑了點出來。手背上立馬被燙紅了一小塊。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秦明遠擰緊了眉頭。
他沒有任何快感。
明明想看到蘇棉忐忑不安的神情,想看到他也像她一樣,一宿一宿地煎熬著,甚至也想讓她疼一疼,可是現在看她被熱茶燙到,他不僅僅沒有任何快感,而且也沒有得到內心所想擁有的平衡感。
也是此時,秦太太發現他的到來了。
她倏地站起,三步當兩步地奔到他的懷裡,軟若無骨的雙手摟緊了他的腰,腦袋埋在了他的胸膛上,聲音柔柔軟軟的:“老公你來了,我待在這裡好不自在。”
她身上的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溫香軟玉在懷,秦明遠瞬間得到了一種滿足感,先前開車過來時內心的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種種為難她的想法,也在這個時候消失殆盡。
明知是演的,明知是裝的,明知是假的,他忽然間覺得不重要了。
“……老公?”
秦明遠回過神,說:“秦太太,我來接你了。”似是想到了什麼,他低頭又看向她的手背,拉著她到大堂的沙發上坐下,讓服務生抱了一盆涼水過來。
他沒看她,直接把她被燙著的手放進涼水裡浸泡。
他說:“燙傷要及時處理,不然容易留疤。”
蘇棉低低地應了聲。
她現在壓根兒不在乎自己有沒有被燙到,她就想知道秦明遠有沒有聽錄音。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試圖在他臉上能發現點什麼,可他專注地為她處理著燙傷的手。他的專注讓她也不禁多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也不過是一點點的燙傷,看大雞爪子的表情,不知情的還以為她的手要斷了。
……大雞爪子要是聽到錄音了,以他的性格應該會直接找她攤牌吧?
……大機率是罵她一頓。
……不過以大雞爪子的自尊心看來,他知道她一直在和他演戲,最大的可能會是惱羞成怒,很有可能會覺得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她竟然不是真心愛他!再順便diss下蘇家的虛偽。
……反正不可能是這種認真幫她處理燙傷的態度。
蘇棉稍微安心了。
作案的人抓住了,大雞爪子也沒聽音訊檔案,所以現在只要她把音訊檔案銷燬了,不管作案的人如何說都不會有人信。
沒多久,秦明遠又讓服務生拿了治療燙傷的藥膏幫他塗上了。
服務生在一旁還錄了個小影片。
蘇棉見到服務生,又猛地意識到秦明遠很有可能是人前演戲,人後找她算賬,又不禁開始擔憂起來。
離開酒店後,蘇棉坐上了副駕駛座。
回去的路上,蘇棉一直不著痕地打量大雞爪子。
大雞爪子十分沉默,一直默不吭聲地開車。
蘇棉也擔心提多了音訊檔案,會讓大雞爪子起疑心,最後索性側頭裝睡。未料今天忙前忙後的,發生的事情不少,她一側頭沒多久就真的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依稀可見紫東華府的大門。
秦明遠對她說:“快到了。”
蘇棉張張嘴,想問音訊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