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怎麼處理?”
林霧:“先帶回去。”
她給地上還有氣的護衛喂顆丹藥,這是她最後的善心,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要是能活,建議辭職,要是不能活,下輩子別投胎給人打工了,工作真要命的。
四個留下的弟子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傷,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往前走。
架沒打上,傷還受了,真是氣人!
噩夢
客棧裡, 李聞洲被丟到床上,嘴掰開塞進丹藥,臉色蒼白如紙。
林霧看著他, 良久, 伸出手搭在他脈搏上, 指尖下的心跳快得不似常人。
月上中天,李聞洲幽幽轉醒,一睜眼就對上房間裡的數道目光,一時回不過神, 不知身在何處。
林霧給他倒杯水,水裡摻著安神的藥。
李聞洲動動手腳,艱難起身坐直身體, 倚靠在床頭,安靜地接過杯子,清涼的水滋潤乾渴喉舌。
他表情平靜, 眼底的悲哀如大海死寂, 他看看自己的手,乾枯的手臂只剩下皮包骨頭。
林霧:“我們的同伴呢?”
李聞洲:“城外往西十里有個湖,湖底下是空的, 他就在裡面,我沒殺他。”
林霧點頭,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她換了個話題,“反正你也活不久,跟我們說說你到底經歷過什麼吧。”
李聞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來, 但很可惜我不是一般人,妖族禁術, 以壽命換取力量,你活不過這個月。”林霧語氣不緊不慢。
“我不想嚴刑逼供,你好好說話,你和梁芷瑜到底怎麼回事?”
她被燕歸辭的狀態影響著,說兩句話就累,拉個椅子坐上去,目光平視李聞洲。
眼中無波瀾,沒有逼迫也沒有憤怒,像一面折射人心的鏡子。
“我就是死,也要梁家給我陪葬!”
不知道被哪個詞刺激到,李聞洲抓緊床沿,菩薩般的面孔瞬間猙獰。
林霧一杯水潑到他臉上,“冷靜點,我很累,沒心情開解你。”
李聞洲神色呆滯,默默擦去臉上的水漬,竟真的平息下來。
“她呢?”
沒有說名字,但兩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林霧言簡意賅,“死了。”
“死了……真死了啊。”李聞洲動動眼珠,神色似喜似悲,他緩慢開口。
“我與她相識,是在明澤城。”
彼時,李聞洲還是一個剛出山的小妖,聽從前輩的警告,收攏妖氣偽裝成人族,小心翼翼行走在人界。
他做得很好,一直都沒有人發現他是妖,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一個被打下烙印成為奴僕的同族。
同族不堪折辱,向他求死。
烙印無法消除,同族被人族隨意拿捏,如同活在地獄,他依照對方的要求將對方殺死。
同族死後,他遭到人族的追殺,無意中暴露自己的身份,並被對方擒住。
在他心生絕望之際,一個姑娘出現,他永遠不會忘記她說的第一句話。
“既然他不願意,你就別勉強了,換個願意的不行嗎?”
對方自然不可能聽從,於是姑娘直接動手,把他從他們手中搶走,她實力不強,也才築基,硬是跑了三天才逃脫追捕。
姑娘說她從家裡偷跑出來歷練,勢要走遍天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