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到立秋呢?”
“之前和三花娘娘說過還有三十天,三花娘娘明知道三十天是多久。”道人的聲音很柔和。
“哦……”
三花貓便不講話了。
作為一隻天才貓,三十天是多久,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知道是知道,該問還是要問的。
躺到床上,竹蓆一陣冰涼,填充著稻殼的枕頭響起一陣悉悉的聲音,談不上軟和,卻也感覺十分舒適。
三花貓沒有再爬到他的肚皮上去,而是爬到他旁邊,盯著他說:
“道士。”
“嗯……”
“三花娘娘剛剛好像做了個夢。”
“夢見了什麼?”
三花貓只偏頭盯著他,好似比先前清醒了一點,黑夜中眼睛睜得很大,圓溜溜的,卻不肯說話。
道人轉頭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深更半夜,藉著窗外打起來的一縷月光的散射光,只能看見黑漆漆的一小團,而她依舊沒有回答,只是與他對視。
“三花娘娘不想講嗎?”
“想講!”
“那講吧。”
“不講!”
“那就不講。”
“唔……”
“睡吧。”
“唔……”
“明天咱們去畫裡轉轉怎樣?”
“哪個畫裡?”
“還能是哪個畫裡?”
“去畫裡!”
“我一直想進去看看。”
“哦……”
“睡吧。”
道人一翻身,便閉上了眼睛。
貓兒則在黑夜中睜著眼睛,圓溜溜亮晶晶的,忍耐長夜對於貓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次日,早晨。
道人煮了一碗粥,兩個雞蛋。
三花娘娘是個很好的蛋搭子,喜歡吃蛋黃,最適合宋遊這種愛吃蛋白但不喜歡吃蛋黃的人,一人一貓一分,皆大歡喜。
吃完早飯,將鍋碗都收拾了,道人便帶著貓到了二樓,站在那幅畫前。
面前的畫仍和此前差距不大。
近處地毯般的抽穗蘆葦,中間一條小路,通向遠方如天牆一般的蒼山,山腳下的村莊與青煙,村莊與蘆葦甸交接之處還有許多塊狀良田,規律得像是棋盤上的格子一樣,青黃不一,但與初見已有了些變化。
此外變化更大的,便是空中的大雁與地上的青牛了。
這畫上的內容似乎是合上再開啟便更新一次,此外每日黃昏、無人注視時變化一次,有人看著,便不會有變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畫的頂上還掛了一個字帖。
上邊字跡不算好,也算工整。
寫的是:賊人斷臂一年
說來這幾日又有幾次江湖賊人來訪。
在城裡他們不敢聚眾鬧事,那樣禁軍一來,誰也跑不掉。他們也不敢明著來找道人,便常常是在道人出門時或者深更半夜時來訪,然而道人在畫上施了好幾重禁制與咒法,還請三花娘娘題了字,以提醒來竊畫的賊人。
若不聽勸,擅自觸碰,不僅取不走畫傷不了紙,手臂還會不聽使喚,所以很多江湖人來了後都匆忙逃去,跳窗時甚至落地都站不穩。
這幾日再來的人也漸漸少了。
道人盯著畫出神,即使過了這麼久,其中靈韻玄妙依舊使他驚歎。
不知進去又是什麼模樣。
“走吧。”
“走吧~”
道人一句,貓兒一句。
不見道人使用毛筆,只伸出手在畫上輕輕一點,玄妙勾連,靈韻大盛,畫上盪開幾圈漣漪,似乎已不再是一幅畫,而成了一扇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