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成了雷公的主場,雷公應該勝券在握才對。”道人卻是從容自若,對他說道,“何況此時只是故友閒談而已。”
“廢話不宜多說。”
周雷公凝視著他不願耽擱,只沉聲說道:“我知你本領,也知你品德,如今奉天帝召請,前來與你對敵,我只問你一句,你所行之事圖謀究竟為何,若你能答一句只是重整登天路,此後不準無德之神上天,本官絕無二言,這就離去!”
“若我欺騙雷公呢?”
“你若能騙得過我,我也離去!”
周雷公聲音鏗鏘,眼神銳利,既有一種沒有任何虛假謊話瞞得過他的眼睛的自信,又隱隱有一點你說謊話我也離去的味道。
“……”
道人露出微笑,卻是不答,反而轉身,拄著竹杖往橋下走去,只傳來聲音:“既是故人,便隨我走走吧,沒有陷阱。”
“嗯?”
周雷公頓時怒目圓睜。
只此一下,不知能嚇死世間多少妖魔。
然而道人卻已看不見了,只是拄著竹杖,慢吞吞的走下橋頭,慢慢走遠。
“……”
周雷公左右看了看,眉頭緊皺,眼光閃爍,手中鏨捶拿了又放,眼前道人卻越走越遠。
片刻之後,他還是跟了上去。
“本官看你有何玄機!”
周雷公面容沉凝,大步流星。
一身威嚴顯於一舉一動中。
不過他也沒有放鬆警惕,而是一邊走一邊留意著這個稀奇古怪的世界,亦留意著道人的一舉一動、每個神情。
道人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時而停步在路口等待,時而轉頭眺望遠處,眼神唏噓,隱隱透出感慨,像是在看一個許久未曾見面的故人故地,隨即眼睛又透出幾分回想。
周雷公眉頭越皺越緊。
這無疑是個從未見過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有熟悉之處,好比河邊紅木柱子、青瓦簷角又雕欄畫棟的亭臺樓閣,來往於街上行走的人的面孔,然而更多的卻是感到陌生的地方,好比這寬敞又潔淨的街道,腳下踩的地磚,路面下不知什麼鋪就的大路,路上穿梭之物,街道兩旁再矮也有好幾丈高的古怪樓屋店鋪,不知名的燈光,高樓大廈……
這像是一個虛假的世界。
像是道人早知他會來,特地為他準備的夢中幻境、折戟之處。
周雷公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閉上了。
“吱呀……”
兩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少年少女穿著奇怪的衣服、騎著一個套有兩個鐵圈的鐵架子從他面前經過。
周雷公眼神銳利如鷹隼,微低著頭,一眼就看向了兩人的腳,看著他們踩著踏板轉動輪盤,帶動著一圈聯絡精密的鏈條,最後帶動著後邊輪子上的齒輪旋轉,推動著這輛古怪的車往前走。
“……”
刷的一下,周雷公又扭過頭。
街道與對面的距離在他眼中被迅速縮短。
對面站著一名漂亮女子,妝容精緻,也穿著奇怪的衣服,那衣服沒有釦子,她只是低頭用手稍一整理,然後抓著一個東西,由腹部往下的位置往領口輕輕一拉。
衣服兩排有無數小齒,在一個精巧鐵物件的作用下,輕鬆而精密的卡攏在了一起。
“嗚……”
小齒髮出如是聲音,即使跨過街道,也被他所敏銳捕捉到。
周雷公逐漸睜大了眼睛。
道人還在慢慢往前走,拄著他的青玉竹杖,不曾回頭,也不曾與他說一句話。
這方世界顯然是他刻意織造的夢,而他於此一道的造詣顯然稱不上深,這就像是一個預定好執行軌跡的虛化之地,所有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