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娘娘。”
“喵?”
“別翹著個腳,走了。”
“唔……”
三花貓頓時爬起來,跟著他走。
身邊的江湖人都覺得新奇。
而陳掌門看著宋遊離去,品味片刻,才收回目光,不由瞄向吳女俠:“江湖相逢也是有緣,何況如此奇人,你怎麼不留人吃頓夜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西山派吝嗇飯錢、不懂待客之道呢。”
“掌門耳背。”
吳女俠假裝恭恭敬敬的拱手:“我已經留過了,只是人家有事,不和我們吃。”
“嫌我們伙食差?”
“他說昨天借宿的道觀裡的道長上山撿了幾朵菇菇,今早上就和他說好了,叫他早點回去吃菇菇。”
“山麻菇?燉個雞湯呢,倒確實比我們伙食好一點,打個豆腐蛋湯呢,那也就還差不多,單炒一個呢,就比我們還要開得差點。”陳掌門搖晃著自己的頸椎悠悠然然道,方言很重,“不過既然答應了,確實不好潑人家水。”
“我也是講。”
“他住道觀?城裡頭可沒得道觀?”
“城外頭的道觀。”
“城外頭只有個走蛟觀。”
“那多半是。”
“走蛟觀可不好借宿哦……”
陳掌門目光閃爍幾下,又抬頭瞄了眼天上那隻盤桓不斷的燕子,可神奇的是,隨著那位先生走遠,那燕子竟也好像在跟著往那邊方向飛。
“逸州靈泉縣……”
陳掌門不禁暗自搖頭。
自十年前迷上修道之後,他結交了逸州不少宮觀的高人,個個都有品味見解,剛認識時覺得都是濁仙,相處久了便認清都是凡人,卻是不知道逸州還有這麼一座了不得的宮觀。
回去之後應該去尋訪一下。
這時只聽耳邊傳來聲音:“那什麼道觀怎麼就不好借宿了?”
“這麼近你要嚇死我?”
“我來給你端椅子嘛……”
“總之不好借宿,以前伱家師祖也去求宿過,碰了一鼻子灰。”
“那道觀啥子來頭?”
“哪知道有啥子來頭?人家在這幾百年了,我們才來好多年?”陳掌門回道,“不過那個道觀是有些本事的,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來,這城頭的旅店住宿比現在還要少些,很多江湖好漢都只能隨便找個地方將就一晚,有些江湖好漢就去走蛟觀借宿,以為別個會給他面子,然後有些雜碎被駁了面子心頭不舒服,就想鬧騰一番,或者甩幾句不好聽的話,後來都吃了苦頭的。現在都換了觀主了,但還是不喜歡讓人留宿。”
“啥子苦頭?”
“他們哪好意思說。”
“那後來就沒人再找上門去嗎?”
“本事小的不敢找上去,本事大的又要臉皮。”陳掌門邊走邊說,“本身就是自己理虧,鬧大了不是白惹江湖群雄笑嗎?”
“有道理哦……”
“這個小先生我看是有本事的,又講信義,尤其這信義二字,放眼天下也是難得,加上又是老鄉,你要是和他投緣,可以交個朋友。”陳掌門說到這裡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過你已經決定要去長京了,想一想,多半以後也很少再遇得到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女子笑著,也不再多說了。
江湖人性格灑脫,交朋友灑脫,投緣就行,可若要離別,也不會如文人那般依依不捨。
西山派眾人也在往外邊走。
江湖人腳步快,宋遊要慢一些,他們走出不遠,還隱隱可見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只是不知何時,他們身邊又多了一道纖瘦身影,穿著如燕子似的黑白相間的衣衫,遠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