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白欣怡和楊正在一群街坊鄰居的擁護下送進了津門東河區第一醫院,護士將兩人放在轉運床上,第一時間推進了有著各種儀器的搶救室。
這時李潔正提著飯盒從二樓下樓梯,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卻發現自己丈夫也在人群中,便走了過去。
“建國,這……”李潔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陳建國。
“唉,一群小混混鬧事,把白丫頭和楊老爺子都打傷了”陳建國無奈的嘆了口氣。
李潔還想問些什麼,一個戴著口罩的小護士走到這些街坊鄰居前開口問到
“打擾一下,誰是剛才進搶救室兩位病人的家屬”。
護士的話讓這些街坊鄰居面面相覷。
“楊老頭子和白丫頭有家人嗎?”
“不知道,沒見過啊,楊老頭兒是個孤家寡人,無親無故的,白丫頭好像是被楊老頭兒撿回來的,如果有家人的話估計早來找她回家了”
“老李,你就住在白丫頭家隔壁,她親戚朋友啥的,你清楚嗎?”
“我哪兒知道,雖然我住的地方距離楊老頭兒家比較近,但是我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哪兒有時間去打聽這些事”
“……”
聽著這些街坊鄰居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護士也算是聽明白了,眼前這一大堆人,沒有一個是跟病人沾親帶故的,都只是普通的街坊鄰居。
“那你們誰給交一下掛號費和醫療費用啊,費用不交後續治療沒辦法進行啊”小護士皺了皺眉。
聽到繳費後,街坊鄰居都停止了喧鬧,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所措。
“要不,大家湊一點?”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開口說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人群之中的李潔正要想站出來,卻被自己丈夫拉住手。
李潔看了看著身邊站著一動不動的街坊鄰居,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的神色。
在這時一個長的五大三粗的民工大叔穿著一身沾滿了泥漿子的衣服,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
“大家聽我說一句,欣怡這丫頭,說實話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咱們要不管,有些說不過去”
“張姐,白丫頭是不是叫您一聲姨?你家小孫子被野狗追著咬的時候可是白丫頭擋在了他身前幫他打走了狗”
“老李,別忘了,去年大冬天你喝醉了躺巷子裡,要不是白丫頭敲我們幾家的門找人,你早冷死在巷子裡了”
“老謝,老嚴,白丫頭叫你們一聲叔,你們答應不答應?”
“這些年白丫頭雖然年齡小,可在這裡的諸位你們家裡但凡有點事,她是不是第一個跑在前面去幫忙?你們忍心看著她爺倆死在這兒?”
“更何況楊老頭兒還是從幾十年前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這兒,土雞蛋大一個疤,那是被子彈打穿身體留下的”
民工大叔拉開衣服,指著自己的右邊肚子說著,有些義憤填膺。
“我也窮,我要有錢不會穿這一身,但是要我眼睜睜看著白丫頭她爺倆因為一點醫療費死在醫院,我做不到”
民工大叔從沾滿了泥漿子的工裝褲褲兜裡掏出了錢包,從錢包裡將所有的現金都抽了出來,大約有一兩千塊錢,甚至連一些一塊五塊的零錢都沒留下,重重的拍在身邊的凳子上。
其他街坊鄰居也被這一番話觸動,紛紛走向前從懷裡,衣兜裡掏出錢包,拿出一些現金放在凳子上,多的一千來塊,少的兩三百。
這一幕讓陳建國有所觸動,鬆開了李潔的手,見到自己丈夫的這一作為,李潔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欣慰。
街坊鄰居你一個我一個的走向前捐款,也引起了醫院大廳裡一些人的注意,受民工大叔話語的觸動,也紛紛解囊捐獻了一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