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織披在他身上,從斜後方看,他的側臉冷漠而無瑕。
不像現在,他是幻影的時候,身上沒有重重的霧,各種反應雖然不正常,但絕對真實。具體從哪一刻起神魂有了回來的痕跡,梁陳沒有抓住,但現在想來,應該是在他們出辛丑十一之前。
明韞冰道:“從何談起?”
“從你借聖女秘法假死這件事開始說起吧,”梁陳假笑了一下,“請問,鬼帝尊主,是什麼驅使您在我面前表演挫骨揚灰?還是,你就是單純想看看我變成鬼族那副腎虛的臉白樣子之後,會不會被你的帝令使喚成一隻跪在你腳下的綠毛龜?”
留書記憶裡的明韞冰走近了,坐在床頭。
他衣服穿的不多,鬆鬆垮垮,明顯是睡前的樣子。梁陳被五花大綁成一個螃蟹放在床裡,冷不丁看見“明韞冰”合衣坐在他身邊,鎖骨漏了一大片,又被黑綢襯得白如宣紙,頓時略不自在。
放狠話的效果便弱了很多。
果然,明韞冰聽了如同迎面風,平靜地回道:“假死與否,值得商榷。――但我只是嫌你的鳥太跛,跑不過一隻贗品,坐著沒趣罷了。”
“………………”梁陳心想:“我的鳥怎麼了,挺好的。飛不過大鵬是我的錯嗎?體型差是我的錯嗎?它一翅膀我要飛三百下好嗎?已經很快了。”
“明韞冰”安然地坐在梁陳身邊,翻看一卷書,但莫名地,神情就似在等待。
梁陳緩了緩,又聽那邊那個轉過身,補充道:“殺雞焉用牛刀,如果我真要你跪在我腳邊,我不會用嘴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