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難得的生了些猶豫。
“別的事情尚且不論,但就看在徐氏那日豁出命去攔著我那族叔將我娘送去冀州老宅的事情,我便是欠了她的,如今這般……”
聶定遠道:“大哥不可心軟!那太后御賜的綠雪含芳簪被弄壞一事事有蹊蹺,說不準還真就是徐氏情急之下兵行險招,然後再把這事栽在項盛恆頭上的。姑且不論這件事情的對錯,但有這般手段的女子若是個心正的那便好說,日後只要大哥你好好相待定能化解心結琴瑟和鳴;可若這徐氏心思不正另有所圖,就怕大哥日後也會變成她的墊腳石被她所用。”
“真金不怕紅爐火,若她真的行的端做得正,就不怕被你一試。再說了,你若始終對此事存有疑慮,夫妻間必定缺乏信任,日後家中有個風吹草動的難免生疑。還不如一次就驗個透徹,將來若是再有事情發生,也不至於夫妻離心。”
項望山嘆了口氣,也覺得此事對徐氏雖有冒犯但卻不弄清楚不行,便點頭讓聶定遠發了拜帖過去。
待那負責跑腿的人回來稟報說徐氏當著他的面摔了拜帖嚴詞拒絕之後,聶定遠才算是在項望山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欣慰之色。
聶定遠原本還想恭喜項望山一番,可忽又想起自己出的招裡有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徐氏雖然嚴詞拒絕了,可會不會是這女人根本就沒弄清這承宣使府的來路,所以才弄了這個大烏龍?
於是這才又有了後面假意劫道項寡婦,逼徐氏上門的那一出。
其實那日哪裡算得上是劫道?聶定遠只不過是派人摸清了項寡婦的行程,又故意指使個小沙彌去將貼身伺候的丫頭給引開,讓項望山潛進禪房中與項寡婦相認。
之後項寡婦便被帶去了承宣使府,項望山藉口說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要給項寡婦磕頭問安,還說徐曼青那邊他會另外遣人過去通知,稍後再一起接到承宣使府來團聚。
項寡婦見了兒子早就被狂喜衝昏了腦袋,哪裡會想到項望山背地裡還使了別的招?便不疑有他地跟兒子走了。
待再見著自家兒媳婦的時候,項寡婦這才發現好像徐曼青根本就沒與項望山相認的樣子,話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徐曼青就昏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待徐曼青幽幽醒來之時,只朦朧地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那男人背對著自己,手中不知拿著什麼東西上下動作著,倒是男人腳邊的地上落了一地的鬚髮,看樣子是在修臉。
“奇怪……我的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
“男人……”
“男人?!”
徐曼青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想起昏倒之前發生的事,她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立刻卷著被子縮到了床角去。
那男人恰好對著銅鏡弄好了臉,聽到身後有響動,這才轉過了身來。
雖說徐曼青對這種身材雄壯的男人有一種本能的害怕,但在看到那張藏在鬍子之下的臉露出來之後,又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她倒是真沒想過,有這幅身板的男人竟然能有這樣一張斯文俊秀的臉,而最要命的是,這樣的組合配在一起竟出奇的搭配,端的讓人想起了所謂的“儒將”之類的詞語來。
就在徐曼青愣神的片刻,項望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須刀朝床榻邊走了過來。徐曼青嚇得不輕,趕緊指著男人大叫道:“站住!你別過來!”
見徐曼青露出一副如受驚小兔的模樣,項望山這次倒是從善如流地停住了腳步,轉而在床榻前的八仙凳上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既然已經有了項寡婦的指認,眼前這人應該就是如假包換的項望山沒錯了。
徐曼青此刻只覺得頭大如鬥。雖然之前在出項盛恆那檔子事的時候她還曾經盼星星盼月亮地祈求這個掛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