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拒絕的口。
謝恆觀察著她的表情,轉身去取了一盞燈,喚了人來:“青崖。”
門外人聽見聲音,推門而入,謝恆朝洛婉清招手:“你跟我來。”
洛婉清起身,她跟著執燈走在前面的謝恆,聽著對方道:“我來帶你看看五年前這樁卷宗。”
洛婉清聞言抬眸,明白這是謝恆逼供的新策略。
她平靜垂眸,聽這謝恆走在前面,緩聲道:“五年前,崔氏叛國,邊境發生了很多事,其中一樁,便是崔清平的影衛,曾假扮富商,從邊境送過一個東西離開邊境,這東西輾轉到了揚州,由一位普普通通的鏢師押送,這位鏢師名叫張秋之,他有一兒一女,女兒張九然,十八歲,兒子張九閒,十五歲。他本金盆洗手,因為女兒身患怪病,所以重新接鏢,走了這一單。”
說著,謝恆退開珍寶閣的門,領著洛婉清一路往上,淡道:“這一單金額不菲,是普通押鏢十倍之價,送達之人格外保密,僅有張秋之一人知道。然而就在進入揚州地界當天,鏢隊遇伏,所有人死了個乾淨,他們押送的東西,也不翼而飛。”
“被那些人搶走了?”
洛婉清聽出來,張秋之的死,絕不是普通的劫貨。
那個從邊境千里迢迢運到揚州的東西,才是張秋之死亡真的真正原因。
可那個東西是什麼,又送給揚州的誰?
“之後,就有一位富商到達官府告狀,拿出了文書,證明自己是要求張秋之送貨的富商,如今貨物不見,張秋之需要賠償,因為押鏢金額巨大,需要賠償的費用不菲,張秋之家人無力償還,官府與富商勾結,幫著侵佔了張家所有家產,其中包括張府。但其實,那個富商是假的。”
聽到這話,洛婉清猛地捏起了拳頭,想到張九然流離失所,被迫賣身的時候,她不由得出聲:“是假的?”
“下單的是崔清平的影衛,那個影衛早在邊境一戰中死了。崔家兒郎,本身就只回來一個崔清平。”
謝恆招手:“過來,掌燈。”
洛婉清走上前,從謝恆手中拿過燈盞,照著他在浩瀚的卷宗中尋覓出案卷,謝恆神色平靜,淡道:“後來我去查閱過那個富商的文書,是假的。”
“官府呢?”洛婉清忍不住開口,“那些幫忙侵吞財產的人呢?!”
謝恆動作一頓,斜睨她一眼,淡道:“都死了,風雨閣不久就殺光了所有處理案件相關人員,文書都是我們想盡辦法找出來的。”
洛婉清愣住,隨後意識到,是了,如果沒死,張九然早就順藤摸瓜找過去,哪裡還會被騙這麼久?
“之後,他家人被趕出府邸,一兒一女和母親流落街頭,他兒子和妻子為了照顧病重母親,到處乞討,想盡辦法。終於有一日,張九然不願拖累家裡人,在街上賣身,之後她被一個人買走,不知去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張家人。”
說著,謝恆找到一份卷宗,他取出來,遞給洛婉清,平靜道:“後來我建立監察司,從邊境崔氏的案子一路查到張秋之,發現這個案子極為蹊蹺。崔清平讓張秋之押送的東西是什麼,殺張秋之的是誰,那個假富商又是誰,張家家眷去了哪裡?這一切案子,我都只有一個線索,就是當年有一位年輕官差和監察司透露,張九然曾經和官府說過,她從父親腹部掏出過一把斷刃,之後她交了這把斷刃,然而無論是正式辦案人員還是卷宗,都不曾有過這把斷刃的記載。”
洛婉清接過卷宗,謝恆點了房間裡的桌子,取燈放在桌面,示意洛婉清坐下來看。
洛婉清拿著卷宗,坐到桌面。
裡面是張秋之相關案件的詳細記載,甚至有兩張畫像師按照人口述畫出的張家人的畫像。
畫像上是十八歲的張九然,還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