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然方才已經看明白這些人神色,也是直接詢問。
崔衡撩了衣襬坐到椅子上,慢慢悠悠道:“明顯啊,”說著,他看向洛婉清,“周春乾的?”
“脫不了干係。”
洛婉清見大家都看明白,也不遮掩。
張逸然皺起眉頭:“如果當真有問題,今日直接提出來,有些太冒失了。應當先調出卷宗……”
“你調不出來。”崔衡打斷張逸然的話,靠在椅背上,端了茶,輕笑著道,“這些官場混子,怎麼可能給你調出真的有用的東西?”
“能不能調出來,去調一遭就知道了。”
星靈說著,抬眼看向張逸然:“張大人是想現在過去,還是休息一會兒?”
“怎麼不問問我呢?”崔衡似是有些委屈,“我的意見難道不重要嗎?”
“現在去,”所有人都直接越過了崔衡,張逸然思量著,“以免夜長夢多。”
說著,洛婉清便起身,思量著道:“那星靈保護二位去調卷宗賬目,勞煩張大人替我留意,洛曲舒府邸抄家後所有物件去向的名冊。”
聽到洛婉清點名,張逸然趕忙道:“好。”
“柳司使何去?”崔衡有些奇怪洛婉清的吩咐。
洛婉清從一旁包裹中取了斗篷,披在身後後,解釋道:“我先去當地監察司看一看。”
四人說著,便分道揚鑣,洛婉清帶了個面具,拿著監察司的令牌,便自己出了客棧。
監察司在全國縣府級別以上地區都設定了分點,當地司使直接歸屬東都監察司管理,對當地官員案件有檢查稽核之權,與地方御史職責相似,但監察司直屬天子,涉及案情的側重點不太相同,一般也不與地方有太多衝突,地方也不敢衝突。
揚州這些官員她信不過,也怕自己是單打獨鬥,便想找到監察司摸個底,看看這裡監察司是否有異心。
洛婉清走出客棧,便找著監察司的路行去。
揚州大大小小街道,她走過無數次,監察司的位置她也清楚。
她走在熟悉的路上,忍不住打量四周。
時隔一年回到揚州,揚州變化不大,然而看著人來人往,她心境卻大不相同。
她不敢露出自己的臉,洛婉清當年在揚州頗有些名聲,她怕遇到舊人認出來,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帶了個面具,一一掃過那些她熟悉的人。
等路過她娘過去的醫館,看見醫館緊閉,還掛著舊日牌匾,她不免頓住腳步。
旁邊人看她停下,在醫館門口賣著桂花糕的小哥朝她笑起來,用熟悉的口音喚她:“姑娘,要份桂花糕嗎?”
洛婉清一時無言,只覺心虛翻動,片刻後,她轉過頭去,轉身離開。
舊路越走越傷懷,倒不如低頭前行。
她一路快步走到監察司門口,拿出令牌,通報之後,很快便有一位女子帶著人急急趕了出來,朝著洛婉清行禮道:“揚州監察司縣司主秦懷玉見過柳司使。”
洛婉清抬眸看了一眼這位中年女子,恭敬道:“見過秦司主。”
“柳司使遠道而來,屬下卻未知曉訊息,有失遠迎,還望司使恕罪。”秦懷玉說著,請洛婉清入內。
洛婉清笑了笑,寒暄道:“我等前來本就隱秘,不必行這些虛禮,我過來,是想同秦司主問問揚州的情況,揚州那些地方官員我信不過。”
“明白。”
秦懷玉說著,帶著洛婉清往裡,兩人坐下之後,秦懷玉讓人奉茶上來,直接道:“司使想問什麼,卑職知無不言。”
“揚州這些官員的資料這裡有嗎?”洛婉清詢問出聲。
秦懷玉立刻道:“有,我這就讓人拿來。”
說著,秦懷玉招呼了人去拿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