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恆轉眸看她,洛婉清想要解釋,憋了半天,卻也不知當說些什麼,想了想,只能轉移謝恆的注意力道:“公子過去可曾逛過揚州?”
“不曾。”
謝恆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只是周身明顯冷淡幾分。
洛婉清舒了口氣,趕忙道:“那屬下為公子說說?”
“可。”
聽到這聲“可”,洛婉清趕緊開始賣力和謝恆介紹揚州。
只是他們走是主街,並沒有什麼風景可言,於是洛婉清只能通他介紹這裡的店鋪。
“這家制香店極好,我以前經常採買……”
“那家桂花糕不錯,甜而不膩,就是排隊太長……”
“還有那巷子門口,”洛婉清指了一條巷子前的豆花,“他家豆花公子可一試,不同於揚州甜豆花,也不同於東都的鹹豆花,他家豆花甜鹹皆有,調味極好……”
說著,兩人便走到了縣衙門口,謝恆看著她介紹的豆花,淡道:“你進去吧,我去他們太緊張。”
洛婉清聞言應是,便轉身進去。
等她走後,謝恆閉眼壓了壓情緒,過了許久,他才轉身,走到她說的豆花攤面前,平淡道:“老闆,兩碗甜鹹豆花。”
方才她一直在看這裡的豆花,其他攤位她眼神停留都沒這麼長時間,想必這家是她極為喜歡的。
她喜歡,他便試試。
謝恆叫了豆花,在攤位坐下。
老闆打了豆花,笑著道:“客官聽口音外地人吧?怎麼知道我這兒的甜鹹豆花?”
說著,他將豆花放在謝恆面前,這豆花融合南北兩地的做法,看上去有些奇怪,謝恆試著嚐了一口,發現倒另有一番滋味。
南方口味對於他來說一直有些偏甜,但這豆花的甜卻更像是提鮮。
豆花頗合他口味,他語氣軟上幾分:“朋友介紹。”
“朋友?是咱們揚州的姑娘?”
老闆頗為熱情,謝恆應聲:“嗯。”
“那是喜歡你吧?”
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生出幾分無措緊張,只道:“何出此言?”
“我聽你口音是北方人,這姑娘能找到我這兒給你找碗甜鹹豆花,那不是上了心嗎?”
老闆給別人打著豆花,其他人都是吃甜口,老闆一面打一面道:“這甜鹹豆花咱們揚州獨此一家,當年有女大夫,她喜歡吃甜豆花,可是同她一起來揚州那位小公子喜歡吃鹹豆花,她便總是到我這兒來,教我怎麼做東都的鹹豆花。”
謝恆聽著,突然察覺什麼,他動作微頓,老闆繼續道:“但我這兒哪兒有她說那些東都的材料啊,東拼西湊,試了又試,最後就成了這甜鹹豆花,你別說,那小公子吃了一次,還挺愛吃,後來我就時不時做做,但咱們本地人啊,還是喜歡本地的口味,愛吃這個的都是北方南渡過來的人。”
“那位女大夫……”
謝恆握著勺,一時有些無法下嚥,他張口想問,卻又一下開不了口。
然而老闆沒等他問出口,便嘆了口氣,回到:“她姓洛,是咱們揚州出了名的玉菩薩,生得美,心腸好。可惜後來受她父親販鹽牽連,現下人沒了。”
謝恆握著勺不動,老闆搖頭:“小江公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可惜一對璧人啊。”
說話間,洛婉清便縣衙門口抱著卷宗走了出來。
老遠看見謝恆坐在豆花攤前,她有些意外,趕忙過去行禮:“公子。”
“姑娘……”老闆聽洛婉清聲音,笑著抬頭招呼,只是一看見洛婉清,老闆便愣住。
洛婉清轉過頭,冷靜同謝恆道:“東西已經取出來了。”
“先吃碗豆花吧。”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