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叨擾公子……”
“他沒事,不算叨擾。”
謝恆收起為她診脈的手,從旁邊立著的匣子裡拿出藥給她:“吃了吧。”
洛婉清接過藥瓶,吃了一顆藥丸後,不由得道:“公子也醫?”
“我還過算命。”
這話差點讓洛婉清噎住,但她不敢表現,艱難吞嚥著藥丸,旁邊謝恆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給她遞了杯茶,抬手在香爐中放入薰香,解釋道:“我年少時入道宗,道宗是江湖最大宗門,以修心習武,修心方式和道士沒什麼區別,山上奇門遁甲、算命醫,做什麼都有。”
洛婉清聞言,很快反應過來:“崔觀瀾也是道宗的弟子?”
“四使和秦珏也是。”
這個“也”就預設了崔恆的身份, 洛婉清聽著謝恆提著崔恆的事情, 緩了片刻後,這才想起來:“公子,昨夜我設伏鄭璧月,沒想到剛好撞上她把鄭錦心殺了,我和觀瀾就地審人,審出來一些訊息。她說洛曲舒手中的證物沒有落到李歸玉手中,當年他們陷害洛家,就是為了這個證物,這個證物只有洛曲舒知道去向,他們本想用洛家人性命威脅洛曲舒,結果李歸玉去審了一夜,洛曲舒就自盡了。”
“嗯。”
謝恆敲著桌面,似是思考,洛婉清繼續道:“我想去找李歸玉,再探一次虛實。之後再下江南,回到洛府,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謝恆聽著,也沒有說個答覆,只道:“先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
洛婉清一愣,謝恆抬眸看向馬車中的床榻,淡道:“睡一會兒吧。”
洛婉清僵著身子不敢回話,謝恆想想,只道:“朱雀也經常睡這兒,我沒有這麼苛待屬下。”
聽著這話,洛婉清才遲疑著行禮:“謝公子。”
然而應答下來,卻是不動,撐著自己坐了一會兒後,她便覺得困頓。
熬了許久,終於是沒熬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低頭寫著卷宗的青年,見他神情專注,洛婉清便大著膽子,小心翼翼上了床榻,閉上眼睛直接入夢。
她太累了。
又餓又困又累,身上還都是傷口,她真的熬不住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醒來時,已接近黃昏,她警覺這種異常的熟睡,猛地起身,便覺周身真氣運轉流暢,明顯是睡夢中有人幫自己處理過。
這種熟睡完全不對,她驀地想起馬車上謝恆的香爐。
那薰香不對!
她下意識想拉開衣服觀察周身,就見床簾剛好被人捲起。
崔恆端著湯藥,低頭就見洛婉清身上慌張將手在自己衣襟上,不由得一挑眉頭:“司使這是做什麼?”
“你……”洛婉清稍稍鎮定下來,“你怎麼在這兒?”
“司使方才想什麼呢?”
崔恆坐到床邊,將湯藥遞給洛婉清,洛婉清便明白他在這裡的原因,低低應了聲“多謝”,便開始低頭喝藥。
崔恆笑著打量她,突然出聲:“懷疑公子非禮了你?”
這話一出,洛婉清一口藥嗆在嗓子裡,急急咳嗽著道:“你……你別胡說!”
“看來是真的啊。”
崔恆見狀瞭然,洛婉清趕忙道:“別瞎猜了,我是看我傷口。而且公子用香不對……”
洛婉清感覺越解釋越說不清,就看崔恆坐在一旁笑眯眯瞧著她,她乾脆咬牙不再解釋,一口喝了藥,從床上起身:“我吃飯去。”
“等等。”
崔恆一把拉住她,將一個黑色令牌塞到她手心。
洛婉清低頭,見到手中黑底金紋寫著“柳惜娘”三個字的圓形令牌。
她呆呆看著這個令牌,崔恆雙手撐在身後,坐在床上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