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個人盯著吧,”謝恆垂下眼眸,“他們沒有武藝,若無奇遇,逃不出來。讓個人盯著,把屍體找出來,入土為安吧。”
這話出來,大家都沒有出聲,謝恆安靜坐在原地,所有人都能明確感覺到這位上位者的消沉。
是他太自負了。
謝恆看著面前茶水,想起最後一次與那位女子的相見。
隔著屏風,那個女子帶著嘲弄告訴他:“大人,有些結果來得太晚,就沒有意義了。”
那時候他沒在意,只當是她的埋怨。
然而如今想來,她說得沒錯。
現下再有什麼結果,對於洛家而言,的確沒有意義了。他若出手干預,讓洛家留下,或許有更好的結局。
是他有負於她。
謝恆心絃微顫。
沉默著喝了口茶,調整了情緒,隨後轉眸看向另外一邊一身青衣青年,開口詢問:“青崖,秦珏如何?”
“他身上沒有重傷,已經安置下來了。”青崖一板一眼回覆,聲音溫和,“風雨閣的人也都抓了,身份都已核實,今日死的那位趙語嫣應當是風雨閣右使,如今風雨閣明閣中有一戰之力的人應當已經差不多覆滅,幾年內很難再興風作浪,只是有一個人……”
青崖遲疑著,所有人看過去,青崖皺起眉頭:“雖然秦珏並沒有多說,只同我說是新進這位柳司使救了他,但我覺得,這位柳惜娘有些太過奇怪了。”
謝恆沒有多話,只道:“仔細說說?”
“一個鹽幫小舵主,能殺了風雨閣右使,”青崖抬眼看了周遭一圈,“不奇怪嗎?”
“那你覺得,她可能是想做什麼呢?”謝恆漫不經心。
旁邊玄山沉穩開口:“能下這樣的本錢,只可能是一個目的——”
說著,所有人一起看向謝恆。
青崖溫和的聲音異常認真:“公子。”
謝恆聽著這話,垂下眼眸。他輕敲著桌面,緩聲道:“她一身筋脈是我接的,骨頭都是我塑的,我探過,她沒有風雨閣的蠱蟲。”
“公子,控制一個人,不是一定要靠蠱蟲。”
玄山提醒,謝恆看向玄山,直接道:“你懷疑她是風雨閣的人?”
玄山遲疑片刻,雖然這個柳惜娘很奇怪,但現下也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她是風雨閣的人。
她沒有害過他們,甚至於,這一路她還幫了他們不少忙。
今日若不是她,秦珏可能活不下來。
玄山抿了抿唇,輕聲道:“這不好說。”
“的確不好說,但試一試就知道了。”謝恆一撣衣袖,神色淡淡,“她是個好苗子,這一路也沒有壞我們的事,反而幫了不少,好好培養,日後或許還能接任白離姑姑的位置,不應輕易放棄。”
謝恆分析著,做下了決定,抬眼道:“人我親自來帶,安排一下吧。”
聽到這話,眾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青崖立刻皺眉勸阻:“公子,若她真是來殺您的,您放在身邊,未免不妥。”
“有什麼不妥?”謝恆輕笑,“她若當真是來殺我,到可以那我當靶子,提前練習一下如何刺殺。若能傷到我,那白離的位置她也能坐得了。”
“縱使她有加害公子之心,公子還要留她?”青崖詫異。
謝恆疑惑:“為何不留?”
“可她也許是風雨閣的人……”
“我管她哪一閣的人,反正她進了我監察司的門,就是我的人,若有人要搶,”謝恆瞥了一眼青崖,打斷他,強硬道:“搶過來就是了。”
見謝恆意決,在場人都安靜下去。
玄山思索片刻,隨後道:“公子打算如何帶她?”
這話問得謝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