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講李三,又提及許鋒,說盡往日事,提盡故人名
舊人不知我近況,新人不知我過往,近況不可訴舊人,過往卻與新人講。
此身天地一蘧廬,世事消磨綠鬢疏,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
回到小院中。
不止。
起鍋燒火,許輕舟親自下廚,四人倒是也不偷閒,手忙腳亂的幫著許輕舟,歡聲笑語中,不再提舊事,卻任然講著現在的凡州。
說了那山如何平,講了廟如何建。
聖人的名號,又是怎麼來的。
靈食出鍋,酒釀入尊中,對飲之時,小輩自是受寵若驚。
月色稍掛枝頭。
遠處山巔上。
一雙佳人相擁而坐,遠望山下小院,燭火未息。
“先生看來挺高興的。”
“是的。”
“那孩子真是先生的私生子?”
“八九不離十。”
“切讓你跟先生說的事,說了嗎?”
“沒,過幾天吧。”
“你怎麼那麼磨嘰。”
“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難不成要我去說?”
“我說我說,明天我就說,可以了吧。”
“你那麼大聲幹嘛?”
“我有嗎?”
“有。”
夜更深些時,話已盡,四人各自散去,唯有許輕舟一人踱步,來到河畔,吹著晚風。
逢故人,提舊事,心情沉重,莫名壓抑。
人總是這樣,總是想迫不及待的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然後知道以後,卻又莫名煩憂。
數十載春秋。
到底剩下了什麼。
“害。”
身後傳來動靜,舟平安跟了出來,來到了許輕舟的身側,並沒有說話,似乎不想打擾許輕舟這一刻的思緒。
“還有事?”許輕舟問。
“嗯。”舟平安答。
說著從懷裡取出了兩個儲物袋,和一個信封,遞到了許輕舟手上。
許輕舟下意識的接過,本能詢問。
“什麼東西?”
舟平安淡淡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作輯一禮,“走了。”
獨自離去。
許輕舟輕搖頭,嘀咕一句。
“還挺高冷。”
舟平安的話很少,基本都是自己問一句,他才會答一句,否則,就是無言。
似乎與他曾經看到的那個小話癆很不一樣。
他想,也許人長大了,都是會變的吧。
水無常形,人無常態。
神識掃過儲物袋,皆是酒,故鄉的酒,一個是蒼月心吟給的,一個是王冬兒釀的。
很多。
比他當初離開凡州帶來的要多很多很多,夠喝很久很久……
許輕舟輕輕挑眉,眼角浮現一絲笑意。
“挺好。”
他喜歡喝酒,可是喝的卻不止是酒。
還有一封信。
書封四字。
[先生親啟]
字型是那麼的熟悉,只是筆力卻是比之記憶中,要柔和的多。
這蒼月心吟的字跡。
他一眼便就認出來了。
下意識的捏緊,許輕舟的內心微微觸動,五年了,他一直期待蒼月心吟的訊息出現,可是終究徒勞無果。
而這封信。
似是給了他一絲希望。
握住的那一刻,讓他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些許。
來到一棵桃樹下,落坐,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