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何處尋。
林霜兒淡然一笑,“先生還真是風趣啊。”
說著目光從許輕舟的身上挪開,又看向了城外。
雲捲雲舒,她的聲音也在風中再次輕鳴,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話語中,又染了愁,就如初見之時,一般無二。
“那霜兒便直說了,還望先生賜教。
‘但說無妨,絕不吝嗇,知無不言。’
“先生覺得這天霜城的風景一般,可是我卻看了二十載,賞了二十載。”
“於我而言,這天霜城,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話音微微一頓,繼續,“以前我在等一個人,只嘆時光匆匆,現在自然沒了那抹期盼,卻又生了新的期盼,我想去修仙,去尋長生路,可是浩然之大,不知該去東,南,西,北。”
“我知先生大有來頭,先生知道的也多,所以想問問先生,尋覓長生道,該走何方?”
許輕舟懂了,感情這林霜兒是想遠行,卻又對前路迷茫,想求一個答案。
不過卻也能理解,她畢竟只是二十多歲罷了。
他舞著扇子,若有所思,“我曾聽聞,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樓。”
“恩——”
“仙人撫其頂,結髮受長生。”
林霜兒大大的眼睛望向天上,那裡白雲萬里,那裡浩浩長空。
“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去那天上尋仙人,求其受長生嗎?”
許輕舟搖了搖頭,手中的扇子指向天際,“我的意思是,林姑娘儘可往上走便可。”
“上?”
許輕舟故作深沉,“修行一途,與天鬥,與地鬥,與萬物爭鋒,長生為何,極之盡頭,道之窮極,若想長生,路很長。”
“天者,上也,高也,闊也,林姑娘只管看著天,往上尋。”
“無論東南西北,先走出天霜,在走出這凡州,走出浩然天下,去看浩浩長空,去踏滿天星河————終有一日可得長生。”
“林姑娘不該問我往哪裡走,你該做的是——先走。”
“千里之行始於腳下,長生之道極境之巔,儘可乘風而去,莫要回頭。”
林霜兒若有所思,長長的睫毛舞動,許輕舟的話對於她來說總有那麼一些深奧,其中真意似乎讓人猜不透。
可是這意卻是懂了,那便是儘管前行,就如他方才所說一樣,喜歡一件事,就去做。
也只有做了,才會有結果,才會有答案。
“先生還真是仙人,自那天上而來,霜兒懂了。”她對著許輕舟躬身行禮。
許輕舟卻是受之有愧,趕忙低頭回了一禮,以此掩飾眼底那方才不經意間閃過的心虛。
長生路,何處尋,這樣的問題,他不知,若是知道,他也不在這天霜城了,早就尋著路去了。
可是林霜兒問了。
他的解憂書一生有隻能為同一姑娘解一憂。
解過了林霜兒的相思苦,便就解不了這長生愁,總不能說自己不知道,故此便那般說了一通。
雖是故作高深,咬文嚼字了些,不過卻也並非空穴來風。
許輕舟雖不是天上的仙人,可是卻是現代人,雖沒修過仙,可是看過的玄幻小說何止千本,萬本。
雖然書中大都是扯淡,可是有一點是對的,想要變強便是去探索,去看山高海闊,天地繁星。
固有人間之敵,人間之神,亦有天上之敵,天外之敵。
總之只要一直走下去,突破一個個極限,長生註定。
至於能否走到那一步,因人而異,他也並非純粹的忽悠。
“林姑娘莫言謝,路是姑娘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