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官的話,同時驚醒了二人。
收回了神遊天外的思緒,也將眼中的目光剋制。
許輕舟拱手輕輕一拜,溫聲道:
「見過將軍。」
江渡微微點頭示意,亦慢聲道:
「無需多禮。」
話落,江渡眼神看向一旁剛被許輕舟救回來計程車兵,隨口道:
「聽說你是新來的?」
「是的。」許輕舟如實答。
江渡上下其眼,雖然許輕舟的面容被血染花了些,不過卻也能看出。
眼前新卒氣血虧空,面色極差,像是失血過多,故此唇角發白。
不過,若非近距離,倒是也看不出來。
不知道出於何種緣由,竟是破天荒的問道:
「看你,像是受了傷,可是不舒服?」
許輕舟自然明白江渡所指,笑道:「將軍多慮了,我向來日如此,並無礙。」
「哦。」江渡聽聞,眼中拂過一抹波光,詢問道:「這麼說,你也有病?」
一個也字用得極妙。
許輕舟輕輕聳了聳肩,坦然道:「算是吧。」
聽聞。
江渡覺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更親切了一些,興許是彼此都身子看著都很弱的緣故。
岔開話題道:「聽李叔講,你醫術還不錯。」
許輕舟謙遜道:「略懂略懂。」
「可是學過?」
「那沒有。」
「那就是久病成醫咯?」
「算是吧。」
江渡若有所思,眼前計程車卒看著年歲不大,若是當論面容,與自己相仿。
不過那雙眼睛,卻是格外深邃,似已經飽經了歲月滄桑。
特別是少年,始終平和的就像是一江春水。
任憑風起,雨落,它始終都沒有半點波瀾。
沉穩的可怕。
難免讓她高看兩眼。
「你叫許輕舟是吧?」
「嗯。」
「辛苦了,繼續忙吧。」
「好。」
一問一答間,江渡頓首,帶人離去,許輕舟駐足原地目送。
突然。
江渡停了下來,扭過頭來,深深的看了許輕舟一眼,問了一句。
「許輕舟,我們可曾見過?」
許輕舟怔了怔,隨即嘴角上揚,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沒有回答。
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江渡意識到自己問的確實有些多餘?
回給了少年一抹淺笑,輕點頭,徑直離去。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
許輕舟也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唇,繼續治療起了下一個傷員。
「抬過來吧。」
江渡巡視結束,離開此處,李醫官回來時,不由自主的注視著許輕舟。
眉頭鎖在了一起。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總覺得,江渡和許輕舟怪怪的。
總感覺兩人之間有事。
特別是剛剛二人對視之時,彼此眼神太過
讓他想起了一個成語來。
眉目傳情。
對,就是這種感覺,不過,一箇中原來的書生,怎麼會認識江渡呢?
他可是自小看著江渡長大的。
這丫頭。
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鎮妖城,絕無可能認識中原的人才對。
「不對勁,找時間問問——」
江渡走後,一向心如止水的許輕舟,思緒也開始有些亂了。
似是有些魂不守舍,手中的動作不自然的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