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之道,天性也。”
“前輩既然問了,那晚輩便是不知怎麼講,也得講。”
“前輩非要一個答案,晚輩只有八字。”
池境雙眸沉沉,下意識的挺直了腰。
“哪八個字?”
許輕舟微笑道: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池境下意識的點頭,小聲低喃。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遂明朗,深深的看了許輕舟一眼。
“好,好一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微微拱手,認可道:“你當得起先生二字。”
許輕舟回一禮,這一次,不再出言,亦未推辭。
池境活的比自己久,有些事情,他比自己懂。
非要讓自己說出來,那便說唄。
池境捋著長袖,慈眉善目,凝視許輕舟,打趣笑。
“老夫活了幾千年,原本以為早已看透這世間一切,沒想到啊,今日倒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哈哈哈。”
池境的一句調侃,氣氛緩和了些許。
許輕舟客套道:
“前輩是黃州北斗,豈能妄自菲薄。”
池境擺了擺,自嘲道:
“北斗,哪來的北斗,論境界,比我強者,黃州不下五指 之數,論未來,老朽以是風燭殘年之軀,難堪大用,論心境,倒是還不如你這位小先生,我除了活的久一些,沒什麼了不起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滄桑話起,眼中些許苦澀,於這天地間的無可奈何,五千個春秋,他的一生,並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麼風光無限。
話落,語調一轉,轉移話題道:
“好了,不說這個,我來找小先生,想必小先生也心知肚明,我們說說正事吧。”
許輕舟聽聞,端正坐姿,也變得認真肅穆了些。
“就依前輩。”
池境起身,踱步山畔,站在古松下,負手而立,滿頭白髮舞晚風,一身白衫邀明月。
望著靈河的方向,溫聲道:
“小先生給我帶了一個魚字,又說與我想的一樣,想必指的是這靈江裡的魚吧。”
許輕舟調轉坐姿,面對池境後背,答:
“對。”
“提及靈魚,老朽想問小先生一句,靈魚從何而來?”
許輕舟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自然是從這靈河裡釣咯。”
池境笑笑,這個答案,顯然不是他要的,或者說,他問的本就不是這個答案對應的問題。
卻是說道:
“你和李青山認識,應該知道,這條黃州靈河裡的魚,是釣不上來的。”
許輕舟卻是信誓旦旦道:
“我能釣。”
池境轉身,摸著鬍鬚,微眯雙眼。
“我聽聞世人不止叫你先生,還叫你黃州第二瘋,理由便是你在靈河釣那靈魚,一年了,你若能釣上來,不是早該釣上來了嗎?又何須等到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