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假裝一愣,輕挑長眉。
“林姑娘?”
劍臨天有些不耐煩,大聲道:
“你別裝了,你做的那些事,真以為別人不知道?”
許輕舟摸了摸鼻尖,笑滿眼眶,平靜道:
“行吧,說說吧,你想怎麼樣。”
話音一頓,補充了一句。
“不過話先說好,我和林姑娘真沒那層關係,都是謠言,你也說了,我只是一個普通書生,謠傳不是還說我是仙人呢嗎?所以啊,謠言不可信。”
劍臨天瞪著眼,他自認為自己一向是一個情緒比較穩定的人,可是這一刻,心中那團火卻不知道為何,莫名的被眼前的書生就這麼給點燃了。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
什麼叫謠言怎麼樣?
自己說的是黃州的事嗎?
語氣有些激動道:
“誰跟你說謠言了,我說的是在凡州的時候,你對霜兒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
許輕舟聳了聳肩,辯解道:“我在凡州也沒對林姑娘做什麼啊,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
劍臨天怒不可遏,一拍石桌。
“啪!”
地一聲,指著許輕舟的鼻子,憤懣道:
“亂七八糟,我說的是這事嗎?你還裝。”
看著急眼的少年,變得憤憤不平,許輕舟倒是也不氣,嘖舌道:
“嘖嘖,這麼激動作甚,有事說事,在說了,是你找的我,又搞些彎彎繞繞的,我怎麼知道呢,我對猜謎遊戲可沒興趣。”
劍臨天見許輕舟如此,就如同一拳頭打在水裡,氣球洩了氣一般。
怒竟是無處可發洩。
說來說去,倒是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強壓憤憤的情緒,指著他,再次出言質問道:
“好,好,好,那我就直說了,你說,是不是你讓霜兒忘了我的?”
許輕舟聽聞瞥了他一眼,風輕雲淡道:
“原來是這事啊,你直說不就好了,繞那麼大一個彎子幹嘛。”
聳聳肩,坦然承認。
“沒錯,是我乾的。”
看著許輕舟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劍臨天怨氣更重,氣笑道:
“呵什麼叫就這事,你怎麼就能這麼理直氣壯呢。”
“你不是讀書人嗎,你難道不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嗎?”
“你拆散了我和霜兒,就一點愧疚沒有嗎?你不該跟我道歉嗎?”
面對對方一連數問,許輕舟一改方才的玩弄,神情變得認真了起來,抬起眼,正視劍臨天。
伸出一個手指,肅穆道:
“第一,你們並沒有結婚,既然沒有結婚,何來毀婚一說。”
接著慢慢伸出第二根手指,繼續道:
“第二,事情確實是我做的,可是我並沒有做錯,即便是錯了,你也不會怪我。”
“若是沒錯,我為何要愧疚,既然你不怪我,我覺得我也沒有道歉的必要。”
劍臨天凝眸擰眉,很恍惚,許輕舟的話,他只聽懂了一半。
他不可否認,第一條說的是對的,可是自己只是比喻啊。
可是第二條,簡直離譜,什麼叫你沒錯,又有錯,什麼又叫我不會怪你,這是什麼東西,他完全聽不懂。
而且,他若是不怪他,為何來見他。
他來無非就是討個說法罷了。
他是習劍的不假。可他也講理。
他需要一個理由,至少一句道歉是要有的。
可是許輕舟的態度,卻讓他如墜雲霧。
態度始終謙虛,可是嘴巴始終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