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何,她一開始話不說滿的原因。
解憂書一直以來,本就不是無所不能。
當真捨得忘記嗎?>/>
雲詩小飲數口,唇角輕揚,笑意比這滿河畔的山色都要濃些。
不止一次,許輕舟都在懷疑,你當真有相思病。
還是入骨那種?
看著不像。
“舍不捨得,自然是我的事,你無需操心,只用告訴我,怎麼個忘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問也已沒什麼意義。
既然這大乘期的強者非要送上門來,那這行善值也好,這人情也罷,許輕舟也只能含淚收下了。
輕咳一聲,故作神秘道:
“怎麼忘,還要取決於前輩這相思病到底有多深,我才能對症下藥。”
雲詩美目一蕩,帶著一絲猶豫。
“小先生是要聽我的故事咯?”
長眉輕蹙,很不情願的說道:
“可是故事很長,說起來可有些麻煩。”
相思之苦,本就是人間最痛之事,既是痛事,沒人願意拿出來與他人訴說。
人這一生。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誠然,這一件,便是那二三里的。
許輕舟又豈看不透眼前之人所想。
任你是大乘境的前輩又如何,愁容一掛,姑娘的心事就已經寫在了臉上。
淡然一笑。
“無妨,我有一本書,可將卿愁染墨中。”
說話間,繡袍於桌前一拂,風輕輕,茶飄香,一本古籍現桌上。
雲詩放下手中盞,視線柔柔落於那書中。
尋常書籍,神識洞察數百頁,空空蕩蕩。
其封無字,其內無痕,尋常一書,有何不同,當真如許輕舟所言,那般神奇乎。
遂抬眉,長長的睫毛掃過眼角,好奇問:
“當真?”
許輕舟眯眼道:
“何不試試?”
尋詩點頭。
“好。”
許輕舟拱手一拜。
“勞駕,晚輩斗膽,可否觸前輩掌背一刻。”
雲詩並未多想,點頭應下。
“可。”
然後便將右手大大方方放在桌上,雪紗滑落,其下肌膚竟是比那雪紗還要白皙細膩些。
纖纖五指,一絲不苟。
“右手可否?”
許輕舟答:“都可。”
而後亦抬起又右手,左手挽過長袍,並指往那雲詩手背上一探,如診脈一般,卻又一觸即離。
許輕舟匆匆收回手掌,笑道:
“可以了,前輩。”
雲詩面容上好奇更甚,淺笑愈濃,收回了手掌。
還別說,有些意思。
雖然這奇奇怪怪的要求,讓人難以看懂,可是世間事,她看不懂的多了去了。
她只要結果就可以了。
雲詩收回玉手,許輕舟翻開書籍,顯露空白一頁。
不經意間與雲詩對視,平靜笑笑,目光收回,落在書中。
指尖自上向下,輕輕一劃。
白色宣紙起光,匯字成行。
許輕舟輕輕擰眉,小聲自語。
“黑色?”
憂有七色,黑色順位第五,勉強可入前三甲。
卻是許輕舟這一生,第一次遇到。
“不愧是大乘期,就連這相思苦都要比尋常人的要高階一些咯。”
相思不可治,他在凡州解了卻不止一次,多為紫色,黑色卻是第一次見。
不禁有些期待,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