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空落地,見一石階大道。
闊曰三長,應是青石鋪砌,上堆落葉,苔蘚覆角落,縫隙雜草生。
徐徐向上,可見一座山門立山中。
那道山門於滄桑中巍峨聳立,歲月風霜不改其容,煞是恢弘。
上書四字。
筆走龍蛇,宛若蛟龍,甚是霸氣。
是曰:落仙劍院。
看著入眼的一幕幕,你可以看到落仙劍院的落敗,也同樣能看到,屬於落仙劍院曾經的輝煌。
只是一條斑駁的石階,一座巍峨的石門,卻是彷彿承載著悠悠歲月。
李青山走在許輕舟身後,雙手插兜,視線來回巡視一翻,嘆息一聲。
“三千年河東,三千年河西,沒想到,那老傢伙走後,這落仙劍院,成了這副鬼樣子,害。”
聽著李青山的感慨聲,洛知意出奇的不再倔強,而是若無其事的閉上了嘴巴,離隊伍稍有些遠。
畢竟都落地了,她在堅持違背事實的描繪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在者這可是大乘境啊,她可沒有許輕舟那樣的手段,當然也沒有小白和清衍那般的勇氣。
跟人家抬槓。
洛南風則不同,聽聞李青山所言,畢恭畢敬問道:
“李前輩莫非和我宗先祖認識?”
李青山輕搖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算不得認識,不過當初他引三重雷劫的時候,我去看過。”
說著右手伸出褲兜,回來撫摸著那下巴處短粗的胡茬,似是在回憶著什麼,繼續說道:
“還別說,還真就差一點讓他抗下來了,三重天雷,可惜啊,他的造化還是不夠,底蘊太薄,終究是無緣渡劫之境啊。”
“但是吧,我來黃州三千多年,他是唯一一個敢引天上雷劫落下的,其他人嘛嘖嘖,算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吧,不過仙音閣有個老傢伙,壽元將盡,估計也得引雷劫了,但是實力一般,我看夠嗆,估計也是個死”
聽聞李青山提及雷劫之事,洛知意也好,還是洛南風也罷,眼中都浮現出了些許的痛苦和緬懷的神色。
同樣有著不甘,對於天的不甘。
當初的落仙劍院,憑藉老祖一人,立足黃州,便是上三宗對落仙劍院也是客客氣氣的。
可是,自從當年老祖於靈河之上,引下三重雷劫,不幸隕落,屍骨無存後,落仙劍院至此衰落。
一蹶不振。
短短一千多年時間,近乎十萬人的宗門,慢慢落寞成了現如今的模樣。
弟子不足千人。
說來也怪,老祖隕落似是斬斷了整個落仙劍院的氣運,從那以後一千多年的時間裡,偌大的宗門愣是沒出過一個像樣的苗子。
千年來,十境就出了一人,九境一人沒有。
若非老祖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座能誅殺大乘境的護山劍陣,恐怕是這昔日的山門也早就易主了。
當然,無論是洛南風也好,還是洛知意也罷。
年紀尚小,自是無緣見過那位逝去的老祖。
只是從長輩們一個又一個故事中拼湊出了他的模樣罷了。
那是一個劍者。
雖是老祖,卻是玉樹臨風。
一人一劍立靈河上,拔劍問天,敢降雷否?
然後,就被天劈得渣都不剩了。
細數輝煌一生,卻是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最終也只留下了一座衣冠冢罷了。
洛南風也好,洛知意也罷,失落嘆息。
暗暗握緊拳頭,不甘心道:
“可惜了,若是老祖尚在,我落仙劍院絕不至於此。”
李青山聞言,搖頭笑笑。
“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