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還是那四字嗎?得過且過。”
許輕舟感慨道:
“事世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他是動了殺心,可是最後,卻是也幫了陛下一個大忙,不是嗎?”
“何不功過相抵,對錯相止,讓過去徹底成為過去呢。”
雖然知道,替人做決定,替人去原諒一個人,去理解一個人,一定是不對的。
但許輕舟畢竟答應過蒼月曹,只要他做到了那三件事,自己就要保他一命。
很明顯,除了第一件事要交給時間去檢驗,其餘的兩件他都做到了。
蒼月心吟點了點頭,心中漸漸釋然。
“好,我聽先生的。”
她不傻,知道許輕舟話裡意指的是什麼。
崔城是魏公的人,不惜以死入局,引出秦國公。
才有了千罪斬國公,天子龍威震懾天下。
正如她願,也隨她心。
她不是恨魏國公要她的命,她只是不甘心。
為何崔城為了魏國公,寧死乎。
而是十五年的坦誠相待,卻成了一個笑話。
她想不通自己差在了哪裡,屬於她的勝負欲瞬間被激發了起來。
可是先生的話,卻讓她平靜了下來,自己還有很多的事要做,當向前看,披荊斬棘,何必苦苦糾纏過去呢。
二人相視一笑,很默契。
此事止於黑夜,至此不提。
夜更深,酒勁散盡,濃茶數盞,更精神。
天上,一輪彎月,壓滿天星河。
地上,一座長亭,一雙人對坐。
遙望,五光十色,是雄城一座。
近看,燈火通明,見少年風流。
結束閒談,許輕舟輕聲咳嗽,直奔主題:
“陛下,不早了,我想我們可以聊聊正事了。”
蒼月心吟也收起嬉笑玩樂的模樣,又變成了蒼月君珩,重重點頭道:
“好。”
許輕舟見她突然嚴肅,眼中帶著一絲戲弄,盯著眼前的俊俏姑娘,調侃道:
“聖上請我入京,是為聖上解憂,不過在解之前,還是要問一問聖上,當初是騙我的對吧?”
許輕舟沒來由的一句話,和那清秀臉龐上的風輕雲淡,讓蒼月心吟沒來由的愣住。
心想先生怎麼還舊事重提呢?
前一秒的蒼月君珩,在這一秒又變成了蒼月心吟,在這個無人的黑夜裡,委屈巴巴道:
“先生,當真小氣,人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若是直說,先生還敢來京都嗎?而且我也不喜歡這個身份,很無趣。”
許輕舟卻是依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否認道:
“不不不,我說的可不是這個。”
蒼月心吟想了又想,歪著腦袋,眸子漸漸清澈,卻是疑惑道:
“不是這個?那是什麼?”
許輕舟眯著眼,手指輕釦桌面,提醒道:“當初與陛下初見,陛下說,這蒼月一族的姑娘,若是被男子人摸了手,就要嫁給對方,這是騙我的,對吧?”
聽聞許輕舟這般說,蒼月心吟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這個,當即明白了過來。
帶著淺淺笑意,卻又一本正經道:
“不不不,這是真的,先生若是真摸了心吟的手就要娶心吟,這是蒼月家的規矩。”
話音一頓,莞爾一笑,“不過我是蒼月君珩,先生是知道的,對吧?”
許輕舟嘴角抽了抽,這不就是詭辯嗎?
白眼一翻,無語道:“我可問了別人,蒼月家可沒這條規矩。”
謊言被拆穿,蒼月心吟卻不心虛,反倒是義正言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