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忘憂軍裡的人們不淡定了。
開始催促。
“小先生,沒人了,可以出發了吧?”
許輕舟不為所動,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隻手搖著墨扇,一副風輕雲淡之態。
道了一句。
不急不急,時機未到。
僅此一句說辭而已,哪裡有他人半分的焦躁不安。
反常的一幕,自然也引起了聖人們的注意。
彼此間將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忘憂雲舟群。
並將那大半的神識集中在了許輕舟一人身上,眼中,面部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多有不解。
若是說剛剛在等,等別人先行,置身事外,不參與那場混亂和無謂的爭端。
那麼現如今人都進去了,還在等什麼呢?
而且,看那書生的架勢,似乎一時半會都不打算動,這又讓他們如何能不詫異呢。
不由分說。
“下四州的,怎麼還不動?”
“我看他們是不是不打算進去了?”
“不是沒有可能,或許怕了。”
他們開始揣測,意圖探討出這些四州之人的想法,去還是不去,是怕了還是有什麼陰謀。
等啊等啊等。
從風起等到風落,從霧剛開始散,到最後徹底散盡,等到別人都進了秘境,等到太陽快要入睡。
依舊不動。
耐心一點點的被消耗殆盡,忘憂軍的修士們早已平靜,一點都沸騰不起來了。
走不走,何時走?
等不等,何時等?
他們已經不想知道了,麻木了,平靜了,看淡了。
急嗎?
一開始挺急的,現在都過去半天了,早不急了,可是聖人們倒是有些急了
難得的平靜也被眼前這支隊伍給乾的稀碎。
看不懂,一點都看不懂。
等的也不耐煩了,特別道家陪同而來的那位聖人,罵罵咧咧。
“靠,眨巴眼天就黑了,還不動。”
另外一人附和道:
“可不是,都要關島了。”
是的。
他們等不及了。
而也就在此時,許輕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大日落下的海面,那是一片金光燦爛輝煌。
他自嘴角輕揚,吐出二字。
“到了。”
時機已至,許輕舟起身,坐在身側甲板上的修士們見先生終於起身了,連忙投來目光,用那百無聊賴的眼神凝望著他。
有期待。
但是依舊不語。
許輕舟自不理會,獨自來到船頭,深吸一口氣,舒緩眉梢,而後擰過頭來對著眾人眯眼一笑。
“諸位。”
“隨我登島。”
聽聞此言,少年們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眼中泛起光,嘴角掛起桀驁,似笑非笑。
凝視著天上的島。
一個,兩個,三個——直到密密麻麻,如往日般站滿了甲板。
“登島。”
“登島!”
“登島!!”
“隨先生,登島!!”
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漸漸滔滔迴盪。
十四萬修士們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甲板上,方才的消沉與頹唐在這一刻被自信與張揚一掃而空。
他們立在舟前。
鬥志昂揚。
咧著白牙,眼中有光,熱血重燃。
逆著夕陽揚帆,直上九天。
比不上百日間的萬舸爭先,卻是整齊劃一,一往無前。
聖人輕搖頭,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