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夥,醒醒」
許輕舟懵懵懂懂醒來,又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
「嗯,怎麼了?」
「小主醒了,讓你進去,快些……」那侍衛咧著嘴催促道。
「哦,好!」
許輕舟回神,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不忘了拍一拍屁股上的塵土,對著那侍衛道了一聲謝。
「謝謝。」
說完便就徑直朝著前方的將軍殿走去,步態沉穩,淡定的緊。
侍衛搖頭笑笑。
「呵這小夥,還真淡定啊。」
別人來見小將軍,哪一個不是誠惶誠恐,焦急心亂,他可倒好,蹲殿前喝大酒,還順便睡了一覺。
這是新兵?
說出去誰信。
說是讀書讀傻了倒是更說得過去一些。
許輕舟徑直進了殿中。
過了玄關。
堂中空無一物,唯有正前方,設有一大大的案桌。
案桌之上掛著一塊匾,匾中書二字。
[鎮妖]
說來也怪,一般牌匾皆是四字,如明鏡高懸,如厚德載物。
此匾卻僅僅二字,亦非筆墨之功,乃是刀劍之力。
是刻出來的。
牌匾之下。
江渡帶甲,魏然而坐,遠看,倒是也英武不凡,就是細細一瞅,過於嬌柔了些。
見許輕舟入了殿中,江渡面帶淺笑,風輕雲淡道:
「許輕舟。」
聞聲。
許輕舟頓步,同樣面帶微笑,拱手一拜。
「拜見將軍。」
江渡手掌上抬,笑道:「無需多禮。」
書生起身來。
江渡微笑道:「讓你久等了。」
書生輕輕蹙鼻,道一句。
「還好。」
江渡站起身來,指著正堂右側一小桌,直言道:「我們坐下說。」
許輕舟看了一眼。
那應該是平日江渡用膳待客的地方,小桌一張,四方蒲團。
他沒有一點矯情,應了一聲好,便就走上前去。
「請。」
「將軍請。」
二人稍許客套,江渡於主位,許輕舟於次位,盤膝落坐。
江渡打量了少年一眼,眼中好奇比起昨夜更滿,和其餘人自是如出一轍。
不過卻也有所不同,因為她也感覺到了,許輕舟得了病,和自己類似的病。
氣虛,血虧。
難免不自然的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江渡禮貌性的問道:
「喝茶不?」
許輕舟抿了抿唇,確實有些渴了,便道:「好。」
說完看著江渡。
江渡也看著書生。
兩人就這麼看著,誰也沒有要動的意思。
江渡眨了眨眼,歪著腦袋道:「我不喝。」
許輕舟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
江渡眼神示意桌上那侍衛早就泡好的茶,理所應道:「你要喝,你自己倒啊。」
書生嘴角一抽,有些尷尬,也有些哭笑不得。
按理。
自己是客啊,不是該你給我倒嗎?
不過。
轉念一想,人家是將,自己是兵,確實沒有將給兵倒茶的道理。
一挑長眉,「行,我自己來。」
伸手取過茶壺,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也只倒了一杯,端到鼻尖處嗅了嗅,然後就喝了起來。
>>
初春的北境尚寒。
喝茶自不是消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