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面上露出些許茫然,衛韞瞧著她,輕輕笑了:“若我說喜歡你,都是真的呢?”
楚瑜腦子“轟”了一下,衛韞看著她呆呆傻傻的樣子,驟然大笑開去,覺得清晨聽到她和顧楚生的事時那份鬱結不安統統散開,如同雲破日出,讓人心裡滿是暖意。他放開柳條,轉過身去,將手揹負在身後,笑著慢慢悠悠往前走去。
楚瑜聽著他的笑聲,這才反應過來,忙追上去道:“公孫先生別說笑了,我認真問你……”
衛韞笑著沒理她,只聽她焦急道:“公孫先生你這樣,讓妾身心中不安。”
“那就不安吧。”
衛韞聲音裡含著笑:“我喜歡你,心中也難安。你若還能安安心心睡了,那我便得失落了。”
楚瑜被這論調說得有些發愣,兩人走到馬車前,衛韞回頭:“大夫人,還不上車嗎?”
楚瑜定了定心神,她上了馬車,衛韞正準備跟著上去,楚瑜常年藏在袖中的鞭子就抵在了他胸口。
“公孫先生,您不說清楚,妾身不放心你。”楚瑜眼中帶著冷意:“還請先生騎馬吧。”
聽到這話,衛韞愣了愣,隨後他笑起來。
“行,”他退了下去:“我騎馬,”說著,他眼中帶了暖意:“我送大夫人回家。”
第98章 (修)(7.30)
沒了衛韞在身邊干擾,楚瑜的思路坐在馬車裡, 思路清晰許多。
其實這個“公孫瀾”從一開始就對她瞭解太過, 最初他說是衛韞告知他的, 可這一次次, 難免說告知得太多了些。
他的目的,楚瑜思前想後,居然發現,他喜歡她這件事,或許是諸多答案中最靠譜的一個答案。
想到了這點,楚瑜下馬車時不免就有了幾分尷尬,然而衛韞面具之下卻是神色從容坦然, 看不出半點羞澀來。
楚瑜穩住心神, 沒有再提其他, 衛韞也沒再多說什麼,恭敬迎了楚瑜下馬,送著楚瑜去了房間,便自己徑直折了回去。
只是等衛韞回房之後, 楚瑜立刻提筆給衛韞寫了信, 詳細問了關於“公孫瀾”的一切,連忙讓人將信用信鴿送往了北境。
送完信之後,第二日楚瑜醒來,便聽到“公孫瀾”前來拜見的通報。楚瑜讓人擺了屏風,這個席子見他。他坐在屏風後,恭恭敬敬呈報了今日所有相關資訊。他所有一切都溫和有禮, 讓楚瑜覺得他所說的話似乎都不曾存在。
她慢慢放鬆了警惕,同衛韞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她說的都是些閒散話,對方居然也能一一接上,和他說話的時間很短,轉眼間就到了下午,楚瑜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覺得有那麼幾分懊惱,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讓人放鬆警惕了。
於是第二日楚瑜提高了警惕,卻不想聊完了正事,她就將這份想法拋諸腦後。
連著這樣幾日,楚瑜已經有些抗拒和衛韞聊天。
這時候楚瑜終於收到了前線衛韞的回信,同她洋洋灑灑保證了公孫瀾身份可靠可以完全信任。楚瑜皺眉看著信看了許久,抬頭詢問旁邊晚月:“以前侯爺回信一般需要多久?”
“最多三日。”
“這次呢?”
“快八日了。”
楚瑜沒說話,她敲著桌子,拿著紙翻看了一下,又低頭嗅了嗅味道。
這紙張上有淡淡的花香,北境做事兒向來簡約,紙就是紙,也就只有華京這些風流之地,連紙上都要染上每個紙商特意製造的香味,用以區分紙張來源。
她直覺有什麼不對,抬手將紙張交給長月道:“去查一查,這味道的紙是哪家產的。”
長月領了命下去,楚瑜撐著下巴,斜躺在長椅上,慢慢道:“晚月,我怎麼覺得,這事兒,有那麼些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