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沈佑,卻見這人艱難笑起來:“戰場之上,夫人不過是想著將士百姓,沈佑雖然是個混賬,但也不至於脅人至此。六夫人的話,沈佑沒放在心上,也請王爺別放在心上。”
衛韞敲著桌子,點了點頭:“其實我不過是希望六嫂能隨心,你們說好就好。”
“也無需說了,”沈佑輕嘆:“罪業未清,又怎有面目見她?”
“等什麼時候,我能幹乾淨淨見她,”沈佑帶了苦笑:“再去見她吧。”
聽到這話,衛韞沉默不言,這本也不是他該管的事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局勢後,沈佑便退下了。
等到夜裡,衛韞回了房間裡去,楚瑜和魏清平正在搖色子。
魏清平被秦時月下了戒酒令,魏清平不喝了,楚瑜少了酒友,也被誑勸著沒怎麼喝了。
如今已經是深冬,衛韞進去時,屋裡炭火暖洋洋的,還沒到屋裡,就聽見兩個女人笑著的聲音。衛韞不自覺彎了嘴角,他轉角進去,含笑道:“是在玩什麼,這樣開心?”
“衛韞你過來,”楚瑜滿頭貼著紙條,皺著眉頭:“我怎麼都搖不贏他。”
衛韞走進去,瞧見楚瑜對面是冷著臉的秦時月,衛韞解下大衣,坐到楚瑜身後去,笑意盈盈將她攬到懷裡,抬手拿起篩盅來。
秦時月眼神躲了躲,衛韞拿著篩盅就覺得不對,他搖了片刻後,將篩盅放下了,抱著楚瑜,笑眯眯瞧著秦時月和魏清平。
“這麼欺負老實人,”衛韞瞧著秦時月,哂笑出聲:“要臉麼?”
秦時月輕咳了一聲,楚瑜一臉茫然,衛韞抬頭看那滿頭紙條,好笑道:“輸了這麼多,都不覺得篩盅有問題嗎?”
“有問題?”
楚瑜愣了愣,隨後趕緊將篩盅拿起來,在手裡掂了掂。
衛韞嘆了口氣,將骰子拿出來,抬手震碎了一個,楚瑜看著芯子是黑色的篩子後,終於反應過來,拍了桌子就道:“好啊你們兩個……”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病人,“魏清平一臉淡定站起身來,拉著秦時月就道:“走了走了。”
兩人逃一樣跑了出去,楚瑜還想去追,衛韞斜靠在扶手上,笑著瞧著她。
那神色全是縱容溫柔,讓楚瑜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回到衛韞身前,摸著鼻子道:“你笑什麼?”
衛韞將她拉著坐下來,抬手將她腦袋上的紙條撕下來,笑著道:“時月這個人狡詐得很,你別看他看上去老實,肚子裡全是壞水,以後欺負魏清平就行了,別和秦時月比什麼。”
聽這話,楚瑜有些狐疑:“他竟然是這種人?”
“嗯,”衛韞將最後一張紙條拿下來:“我騙過你麼?”
好像也是,可楚瑜總覺得衛韞這些話不對,目前接觸過他的所有男性,彷彿都有一些問題。
衛韞見楚瑜不說話,房間裡炭火燒得旺盛,楚瑜穿得不多,還如初秋一樣,只穿了件單衫。
衛韞手從她廣袖裡撫摸上她的手臂,低頭吻在她脖頸上,低聲道:“這樣的天氣,怎麼不多穿些?”
說著話,他的手已經順著袖子一路探進身體裡,楚瑜沒好意思說話,坐在他懷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扭頭看著窗外下著的小雨道:“沒出去過,房間裡暖和。”
衛韞低笑出聲,周邊下人都識趣退了下去。他的氣息噴塗在她的脖頸上,帶來莫名的觸麻。
如今遠在淮城,戰事又已經穩定下來,衛韞只要得了空便同她在一起,彷彿是要將過去想要的全都彌補回來一般。
少年初嘗情事,哪怕是故作成熟剋制如衛韞,也免不了失態,然而也多是在夜裡,如今還是下午,楚瑜察覺他的意圖,有些不好意思道:“天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