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
又轉過頭去,一字一句說道:“都、是、我、的,聽得懂人話嗎?”
燕歸辭眉心一跳,就知道她不會聽他的話。
餘郡司臉一黑,開口正要罵,他身旁的女修搶先道:“道友,我們都是麓山學院的弟子,獵這隻紅鬃獸是任務所需,我們可以花錢跟你買下,或者是你等我們做完任務後,紅鬃獸可以送給你,你看如何?”
“盈月……”餘郡司又要說話,被鄔盈月瞪一眼,餘下的話被堵住。
“弟子的作業啊……”林霧表情緩和。
鄔盈月臉上揚起笑,笑到一半就聽見林霧的剩下的半截話。
林霧:“那又關我什麼事呢?”
鄔盈月蹙起眉頭,“道友是硬要跟我們過不去?”
林霧笑了,笑得直不起腰,手搭在燕歸辭肩上借力,“看到沒有,明明是我們殺的豬,有人來搶我們不給,就成了我們的問題,何其可笑!”
“膽敢戲弄我!”餘郡司握著一把長刀撲向林霧。
墨傘無聲開啟,像一朵乍然膨大的蘑菇,刀刃劃過傘面,閃出一道花火。
燕歸辭持傘而立,掀起的風推動他鬢邊碎髮,他目若寒星,整個人繃緊,像一柄待出鞘的劍。
林霧抬手觸控傘骨,傘面就像熱水般冒出嫋嫋白汽,她抬手招來一陣風,這白汽便順著風擴散。
“屏息!”鄔盈月立刻喊道。
那白汽還未來得及傳到麓山學院的眾人身上,便被鄔盈月的靈力打散,輕飄飄的氣體撲散在周圍,白霜似的裹住周邊雜草。
林霧歪頭笑道:“反應不慢嘛。”
鄔盈月張口,嘴裡卻說不出話來,她的口腔發麻,已經感覺不到舌頭存在,連四肢也不聽使喚,整個人僵直著動彈不得。
那頭林霧還在說話,“我要下手,哪裡會讓你們清楚明白地看見,又不是傻子。”
她再次使喚燕歸辭去剖豬剔骨。
燕歸辭:“我不會,你沒教過。”
“我沒教過嗎?”林霧看他一眼,走到那隻野豬屍體旁,抽出匕首蹲下。
“看好,我只教一次。”
這隻野豬並不是常見的黑毛豬,它脖子處的毛連著背上都是如火的紅色,比其他地方的毛長得多,四肢豬蹄也被紅色包圍,乍一看像是穿了四隻紅靴,故而得名紅鬃獸。
林霧:“紅鬃獸,背脊和蹄子生紅毛,幼獸紅毛長三寸,隨著年齡增長逐漸長長,善速度,力大,量稀少,是為林中霸主之一,脊骨是上佳的煉器材料,一寸一萬靈石起。”
這隻紅鬃獸鬃毛有十五厘米左右,不算幼獸,但也沒有完全成年,若真是成年紅鬃獸,他們只有跑的份。
林霧說著話,手中動作不停,刀沒入紅鬃獸的身體,一路向下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她下刀的地方十分巧妙,切著骨頭邊緣遊走,在關節處下刀,根本沒用上多少力氣。
紅鬃獸的骨頭一塊塊剔出,它的表皮仍保持完好,肉被割成許多塊粘在皮上。
燕歸辭認真記著林霧說的話,哪一塊是關節、哪一塊是骨頭,如果面對活的紅鬃獸怎麼殺最快,如果是人,又該往哪裡下手。
她背對著餘郡司一行人,他們看不見她手中的動作,不過旁邊積累的一塊塊完整的骨頭配上她的話語,在這樹林裡竟有些陰森詭譎的味道,即使把紅鬃獸換成一個人也並不違和。
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豎起。
紅鬃獸的骨頭並不是純白色,而是紅色,林霧剖完骨頭,最先撿起完整的豬脊骨,對著剩下還有些雜色的骨頭挑挑揀揀,選擇一些成色較好的收起。
她還挖個坑把紅鬃獸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