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璐秋是真的被氣到了極點,他已經餓了整整一天,再加上今日的防火壓力確實非常之大。而那個姍姍來遲的郜廣田,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只見唐璐秋怒目圓睜,用手指著郜廣田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就是那個郜廣田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嗯?你說說幾點了?咱們滅火一線的一千多號人,都在等著你呢!就等著你來給大家供水供食呢!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這麼多消防戰士、武警官兵,還有各單位的幹部們,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吃一口東西呢!就指望著你做點事,你看看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啊?”
唐璐秋越罵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指著郜廣田的鼻子說道:“郜廣田呀郜廣田,我告訴你,只要我唐璐秋在西山縣一天,你就別想提拔!”
郜廣田心裡也是充滿了委屈,他的眼眶裡噙滿了淚水,心裡也在想著,自己到現在也是粒米未進啊,而且這麼大的一車物資,自己還得來回倒騰,累得都快要虛脫了,結果到了這裡還得捱罵。
可是,面對縣委書記,他也不敢還嘴,只能默默地忍著,眼眶裡的淚水忍不住滾落下來。
縣委辦主任劉雲輝見此情形,趕緊走上前去,拉著唐璐秋走到一旁,壓低聲音對唐璐秋說道:“別罵了別罵了,高市長都聽見了,他對你的印象會很差的。” 然後,劉雲輝又對旁邊看熱鬧的一些幹部們說道:“你們趕緊幫忙把車卸了吧!”
那些在旁邊看熱鬧的幹部們,生怕唐璐秋的怒火會燒到自己身上,於是紛紛一擁而上,有的人在車上往下遞物資,有的人在下面接著,不一會兒,就把車卸完了。
郜廣田在這裡把臉面都丟盡了,他滿腹委屈地開著車,掉了個頭就返回縣城了。
在這一路上,郜廣田一邊開車一邊哭泣,他覺得這些縣領導真是太過分了,根本就不懂得體諒下面幹活的人的辛苦,只知道在那裡發洩自己的情緒,彰顯自己的威風。他甚至產生了辭職的念頭,覺得再也不想跟著這些領導幹下去了。
夜色漸漸深沉,在防火一線奮戰的幹部和官兵們都已疲憊不堪。畢竟,人非機器,不可能無休止地砍伐樹木。許多同志都已難以支撐,他們或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王江濤縣長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明白這些參與防火的幹部群眾們確實無法再繼續工作下去了。於是,他宣佈所有人就地休息。
然而,新的問題隨之出現。如今正值冬末春初之際,天氣依舊寒冷刺骨。這些幹部群眾們辛苦砍伐了一天的樹木,出了好幾身汗,寒風一吹,許多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一些抵抗力較差的人更是立刻有了反應,整個隔離帶戰線上噴嚏聲此起彼伏。
王江濤縣長這一整天都在一線指揮著隔離帶的砍伐工作,他自己也非常疲憊。此刻,寒風吹過,他更覺渾身發冷,難以抵禦。他思忖著,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涼,氣溫越來越低,這些幹部群眾們總不能在這山上待上一夜啊,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說不定到了明天早上,會有很多人因此生病,那樣的話,他們的砍伐力量將會進一步削弱。
王江濤縣長面對這棘手的狀況,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好向指揮部打電話求助。而此時的唐陸秋早已在指揮部的桌子旁的椅子上坐著睡著了。畢竟,唐璐秋年紀較大,今年已經五十七歲了,如此高強度、高壓力的工作,一天下來確實不容易。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寧靜,也驚醒了沉睡中的唐璐秋。他猛地一驚,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氣,這鈴聲差點讓他心臟病發作。
電話自然被在旁邊值守的工作人員接起,一聽是王江濤縣長打來的,找唐璐秋書記,工作人員便想將話筒遞給唐璐秋。然而,此刻的唐璐秋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