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過去夢,早就知道我從前發生的事,對嗎。”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桑念只好承認:
“畢竟我們那時候關係……挺不好的,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這件事比較好,就故意瞞了下來。”
謝沉舟聲音很輕,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
“原來,那不是我的異想天開。”
真的有人從天而降,試圖救他於水火。
謝沉舟用力閉了閉眼。
那不是一個瘋子的臆想。
是真實,確切,存在的。
“不過你後來是怎麼逃出去的呀?”桑念問他。
不等他回答,她又補充道:
“你要不想說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隨便問問。”
謝沉舟語調平穩:
“我被關在籠子裡七年,某一天,我奪過了他手裡的刀。”
說到這裡,他眸中閃過一點嘲弄: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以為我殺了他。”
“後來,我跳下那條暗河,遊了很久很久,成功逃走了,然後我被……”
說到這裡,他倏地停下。
桑念沒有追問後面的事。
她沉默一會兒,小聲道:
“水一定很冷吧?”
“……”
謝沉舟靜了靜,側過臉看她,嗓音艱澀:
“嗯,很冷。”
她恍然:“怪不得你手總是冰涼,怎麼都捂不暖和。”
謝沉舟別開眼,語氣不太自然:
“有人握著就會暖和了。”
桑念:“……蛤?”
他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執起她的右手,一圈圈繞上她纖細腕間。
桑念湊近了看。
像絲線,但又比絲線更韌些,月光映在上面,閃閃發亮。
“這是什麼?”她好奇。
他施法系穩首尾兩端,收回手認真端詳:
“是琴絃。”
桑念不解:“琴絃?”
他道:
“這是我母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桑念想取下來:
“這怎麼行,它是你娘留給你的念想……”
“你為我抓螢火蟲那天晚上,他們都給你準備了禮物。”
謝沉舟道: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現在我知道了,我要送它。”
“它天生就該戴在你手上。”
桑念猶豫:“可是……”
謝沉舟突然捉住她的手,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他緊緊地看著她的眼睛,似是鼓起極大的勇氣,問:
“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桑念心裡咯噔一下。
“嗯……這個……怎麼說呢……”
她和謝沉舟這個關係實在難理清。
說是夫妻吧,好像除了成過親以外,其他都沒到那份上。
還有點莫名的羞恥。
說是朋友吧,你見過哪對異性朋友會這樣手牽手月下散步的?
見她沒回答,謝沉舟眼神一點點黯下去。
桑念心一橫,道:
“我們成過親,那就是一家人了。”
謝沉舟:“你是說,我是你的家人?”
桑念用力點頭:“對。”
“你既然沒有家人,那現在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語氣鄭重: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哥哥就是你的哥哥,我養的六六就是你的六六。”
謝沉舟黝黑雙眸漸漸亮起一簇光,亮的嚇人。
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