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殺字。
殺人嗎?
李駟收起了信,他不愛殺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看完信後,李駟隨著嚴亭之上了泰山,一條被風吹落的白布從他們的身邊飛過,這讓李駟的心思更沉了一些。
此時的泰山是還在守喪的期間,弟子們的白衣還沒有換下,山門上的素布也還掛在各處。
聽說他們是朝廷的人,看過了嚴亭之的牌子,通傳之後,守門的弟子便放他們入了山。
早間時分,泰山弟子基本在劍臺上晨練,那上面的劍光爍爍,是比平時多了一份殺氣。
看來鍾南集的死,對他們還是有許多影響的。
一個弟子從遠處走來,說帶他們去見掌門。
跟在領路弟子的後面,李駟和嚴亭之穿過了練劍臺,一路走到了山後,泰山掌門的居室。
相比於泰山偌大的門庭,這個居室顯得有些窄小普通。
一個相貌看起來並不出眾,卻氣度翩然的道人坐在堂上,看到了嚴亭之和李駟走來,起身拱手說道。
“在下,泰山派掌門單正平,不知兩位······”
單正平的面容有些憔悴,看起來就像是幾個晚上沒閤眼了一樣。
“在下嚴亭之,六扇門東南總捕頭,見過單掌門。”嚴亭之雙手抱拳,對於這些武林名宿,他還是抱有尊敬的。
“在下。”李駟則是有些複雜地抱起手,低頭說道:“李駟。”
“這?”聽到了李駟的名字,單正平看起來有些驚訝,轉頭看了看嚴亭之。
他自然知道李駟是誰,所以也自然知道,李駟現在應該被關在天牢裡才對。
看著對方訝異的樣子,嚴亭之苦笑了一下,開始解釋起了來龍去脈。
······
等到嚴亭之說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一壺茶水已經涼了。
單正平坐在桌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單掌門,在下。”李駟看著身形微頹的單正平,張了張嘴巴,卻又欲言又止。
“不必說了。”單正平疲憊地抬起了自己一隻手,打斷了李駟的話。
“我們泰山派做事,分得清事理,此事與你無關,全是那陰吾立做的。不過,你先權且過來······”
說著,他對著李駟招了招手。
李駟走了過去,單正平也站起了身。
他的右手頓了頓,接著抬手一掌打在了李駟的胸口上,讓李駟退了數步。
這一掌不算重,傷不了李駟,但也不算輕,起碼是普通人的全力一掌。
單正平狠狠地打了李駟一掌,卻沒用內氣。
“這一掌是我給你的,無關泰山派的事。”
泰山派做事必須不偏不倚,但他自己做事,對錯都由他自己擔著。
單正平垂下了自己的手,轉過身來,沉沉地說道。
“如此,這段恩怨便算是過去了,你去抓陰吾立吧,給我南集師弟一個交代,也給那些無辜而死的人一個交代。李駟,別負了你的盜聖之名,江湖給你了一個聖字,就別隻做了盜的事。”
若不是現在南集師弟剛死,泰山派只剩下了他一個成名高手坐陣,他如何不想親自下山,除魔衛道。
只恨還有先輩之門要守,一山弟子要護,否則,就是十個陰吾立,他也去得。
堂上,李駟捂著自己的胸口,站直了身子,看著身前背對著他的道人,出神了半響,他沒想到只是這樣的一掌,就讓單正平就揭過了此事。
然後他回過神來,低下了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應道。
“嗯,在下知道了。”
其實單正平如何能放下呢,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