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可接著,他就像是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房門被推了開來,下人是已經退了下去,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拿著一把扇子慢步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一點笑,一點像是狐狸一樣的笑。
而這點笑意在張保看來,卻是比滿面怒容更叫人膽戰心驚。
“蕭,蕭樓主。”
張保的身子向後退了半步,看著眼前的人,結結巴巴地說道。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從封平而來的蕭木秋。
蕭木秋看了一眼張保,又四下看了看他的房間,笑著揮了揮手,對著他說道。
“不必這麼緊張,我只是路經此地,順便過來看看而已。”
“如此。”張保低下了頭來,微不可查地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躬著身子說道,
“那樓主何不早些通知屬下一聲,也好讓屬下派人前去迎接。”
“我可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
蕭木秋收起了自己的扇子,眯著眼睛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將視線放在了張保的身上,看了一會兒說道。
“畢竟我聽說,你最近很忙啊。”
聽到蕭木秋這麼說,張保的心下一顫,額頭上是忍不住又冒出了一些細汗,身子發僵地回答道。
“樓主說笑了,長安公主行信將至,屬下的事務確實是多了些,但是若是樓主有事吩咐,屬下定然是以樓主的事務為先的。”
“是嗎?”蕭木秋握著扇子,放在手掌裡拍了拍。
“那怎麼有人和我說,你最近總在替別人辦事呢?”
“樓,樓主。”張保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似乎是還想說什麼。
但是蕭木秋卻是已經緩緩沉下了臉上的笑意,淡淡地說道。
“張管事,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事,你自己說出來和我說出來,情況是不一樣的。我可以保證你今天說的話除了我之外不會被任何人聽到,但也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
房間裡沉默了半響,隨後只聽得撲通一聲,張保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著,帶著一些哭腔說道。
“樓主,屬下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我知道。”蕭木秋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保說道。
“現在我要知道的,是那些人到底要你做什麼,不要有遺漏,全部說與我聽。”
“是。”張保沉沉地應了一聲,頹然地低著頭,將先前那個刀客要他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那個人是打算在長安公主行信舉禮的那一天,讓張保在長安城中佈置火藥木桶,隨後一起點燃引爆使得長安城變成一片火海。
不得不承認,如果張保真的這麼做了,那麼成功的可能性確實會很高。
因為首先,那天長安城中的兵力大部分都會被調集到皇宮之中,一是用來維護秩序,二也是為了防止有人趁機生亂。
而城中因為禮事之時百姓聚集,所以巡邏的兵力也相對較少,在密集的人群裡,想要找到幾個隱蔽的地方安置火藥並不能算是什麼難事。
其次,風雨樓在長安之中有好幾處據點,正好用來作為平時貯藏火藥的之處。
最後,以風雨樓和朝廷互惠互利的關係,朝廷對於風雨樓的管制也相對較小,若是張保藉著風雨樓的身份突然來上這一手,很難會有人會有所防備。
所以最終的結果,大可能就是火藥引燃,房屋倒塌,人群四亂,死傷無數。
蕭木秋默默地聽著張保把話說完,閉上了眼睛,坐在座上,片刻之後,出聲問道。
“你知道叫你做事的人是什麼人嗎?”
張保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