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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關了許久,禁閉室的大門敞開。
即使是微弱的燈光也叫姜星辰畏懼地閉上眼。
皮鞋踩在沙土地上,發出沙沙聲響。
也許因為身處姜星辰的記憶裡,舟鯉明明站在迎光處,可是她能看清的也只有來者一雙昂貴的定製皮鞋,和乾淨的西裝褲腳。
“不想做礦工,嗯?”他蹲下()身,溫聲問道。
“姜星辰”憤恨抬頭。
來者因他殺氣騰騰的神情而失笑出聲:“哎呦呦,真兇啊。”
舟鯉莫名覺得,面前的人就是那名許青河。
“你想逃,可是逃出去又怎樣?礦井之外全是荒漠,你打算開十一路跑到城市去麼?”
陰影中的男人感嘆一聲。
“監工們喊我來親自教訓你,何必?現在就挺好。”
說著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姜星辰”,他的聲音中甚至帶著幾分笑意。
“你就逃吧,”男人笑著說,“寧折不彎、誓死不屈,倒不愧是我的兒子。”
舟鯉瞳孔驟縮。
他說什麼?
姜星辰是他的兒子,那……
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孩子丟在黑礦場裡啊?!
她還沒有捋清楚其中的關係,舟鯉的視線又是一黑。
緊接著四周開始飛快變換場景。
年幼的姜星辰始終在捱打,得到首肯後監工們越發變本加厲。他們以虐待童工取樂,身為“許青河”的兒子,姜星辰既不服軟又不屈服,捱打的次數最多。
完不成工時要捱打,工作時體力不支要捱打,有時候監工們會故意丟給姜星辰一點剩飯,他若是撿起來吃了會被打,若是視若無睹仍然要被罵一句“不識好歹”然後捱打。
無數記憶自舟鯉眼前掠過,叫她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位於盤古星系的黑礦場,還是人類傳說中的無間地獄。
最終,所有切換的場景在一聲巨響後戛然而止。
舟鯉站在年幼的姜星辰身後,與他幾乎是同時抬頭,看到封閉的礦井出口豁然裂開一個口子。
灼灼日光照射進來,姜星辰無所畏懼地看過去,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情況,一隻覆蓋著石化鱗片的大手就蓋住了他的視線。
“放開我!”姜星辰齜牙咧嘴地大喊。
走進來的是幾名全副武裝的礦族人。
打頭的隊長把姜星辰拎了起來,近三米高的礦族人腦袋險些撞上礦井頂部,他不得不佝僂著腰,看著遍體傷痕、瘦骨嶙群卻依然盡力掙扎的男孩,忍不住揚起一個笑容。
“這麼精神的人類幼崽可不多見。”
巨大的礦族人摸了摸下巴:“小子,你想不想活?”
姜星辰在虛空中拳打腳踢:“我殺了你!”
礦族人咆哮道:“我問你想不想活!”
在他手中掙扎的姜星辰周身一震,昂起頭來。
人類金色的眼睛與近似蜥蜴的金眼相對。
舟鯉終於看清了這名礦族人的容貌,她見過他的照片。
身材魁梧、容貌可怖,即使以礦族人的標準來講,他也擁有著更厚重的石化外殼,以及更龐然的結實身軀。強壯的礦族人一身骯髒裝甲,手持霰|彈|槍,裸|露在外的外殼上盡是斑駁傷痕。
舟鯉認識他,精衛曾經特地講述過此人的傳奇故事。
他就是地下商會的鐵腕頭領,戴老大戴科學。
原來……這是父子二人相識的場景!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入侵了姜星辰的意識,也不知道為何看到的就是這段記憶,但——
之後呢?
那名叫許青河,號稱姜星辰父親的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