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個話,片刻後,他輕咳了一聲,隨後道:“讓是應該的。”
說著,洛子商想了想,抬眼看向柳玉茹。
他只是匆匆掃了一眼,顧九思頓時像一隻被人覬覦了骨頭的惡犬,怒道:“你看什麼呢!”
洛子商笑了笑,放下了車簾,同下人道:“退吧。”
下人驅使了馬退出了巷子,給顧家讓出路來,顧九思到了柳玉茹身邊,嘀咕了一聲:“他真是賊心不死。”
柳玉茹有些無奈:“人家一句話都沒說。”
“他看你了。”
“他還看你舅舅了。”
柳玉茹小聲道:“下次別這麼聲張,怕別人不知道他看過我?”
顧九思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江河進了屋裡,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吃了飯,便自己進屋休息。江河休息,顧九思也輕鬆了下來,他洗了個澡,和柳玉茹坐在一起做事兒,柳玉茹算著賬,顧九思處理公務。兩人一面做事兒,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今天洛子商回來,你沒什麼好奇的?不多同他說幾句話?”
“有什麼好說的?”
顧九思翻著文書道:“他會說的,我應該已經都知道了。剩下的他也不會說,我何必和他浪費這個時間?”
柳玉茹覺得他說得也不錯,她想了想道:“他到底為什麼提前回來?”
“回來看看能不能搶救吧。”
顧九思覺得很是高興,抬頭看了柳玉茹一眼道:“我和陸大人聊過了,當初劉春那事兒就是他指使陸永的。所以很明顯了,他肯定是太后那邊,太后倒了,他還有什麼戲唱?等著吧,”顧九思淡道,“太子一回來我就參他,保證他日子不好過。”
“你也別逼太狠了,”柳玉茹嘆了口氣,“如今陛下都要供著他,他手裡拿著揚州,萬一逼急了投了劉行知,到時候怪罪到你的頭上,我看你怎麼辦。”
“他有本事就投,”顧九思提著筆道,“大不了我辭官。我有媳婦兒養,他有嗎?”
顧九思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把柳玉茹逗笑了。
她從旁邊撿了個墊子就砸了過去,顧九思接住墊子,搖著頭道:“看看這隻母老虎,有了錢了,果然氣勢就不一樣,都敢打自己的郎君了。”
“顧九思,”柳玉茹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才能正經些?”
“想看我正經啊?”
顧九思抬手撐著頭,他似乎是認真開始想這個問題。
打從與柳玉茹認識近兩年來,他似乎長高了許多,身形修長,面容清俊。
他的長相繼承了江家的美麗,又帶了顧朗華那份英俊,於是在他身上雜糅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俊美來。
此刻他身著白色絲綢單衫,墨髮隨意散開,白皙的肌膚在燈火下泛著如玉的光輝,他整個人隨意撐個頭,唇邊含笑,似乎是認真思索的模樣,都帶了一種禁慾的美感來。
柳玉茹本只是匆匆掃上一眼,但見著這人的樣子,竟一時就愣了。
顧九思轉過頭來,看見她愣神的模樣,唇邊不覺笑意更濃。
他披著外衫站起身來,赤腳步行到她身邊,然後單膝落地半蹲下來,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
柳玉茹抬眼瞧他,他離她極近,他靜靜注視著她,墨色的眼裡流淌著光。
他深處如白玉雕琢一般的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注視他。
柳玉茹有些不好意思,才開口道:“郎……”
那郎字便被吞入了口裡。
外面明月當空,秋海棠在月下緩緩盛開。
顧九思輕輕放開她,看著柳玉茹帶著水汽、頗有些迷濛的眼,他忍不住動了動喉結,隨後華麗清朗的聲線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