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至少不漏什麼把柄到京都去,成我兄長的拖累。”
“那……九思今日的事情……”
“我便怕是被人下了套。”
柳玉茹嘆了口氣。
“九思其實說得不錯,如今結了怨,若能將王家調離揚州才是正經。可九思不明白,節度使一職與其他職位不同,節度使屬軍職,與軍隊關係密切,你要王家離開他的大本營,你讓他調哪兒去?換一個地方,就等於把這個節度使所有權利全部給拔了,誰又肯幹?如今我們又不宜做大動作,你舅舅他自顧不暇,哪裡能騰出手來動王家?”
江柔這麼一說,柳玉茹稍作想法,便已經明白了那夢境的來龍去脈。
皇帝如今病重,疑心梁王,想在死前為兒子剷除了這個心腹大患,於是將梁王逼反,而王家必然如今已經知曉訊息,就等著從顧九思身上下手,尋個給他舅舅降職的理由。顧九思的舅舅倒了,梁王反了,後來梁王又被幽州節度使範軒所殺,天下大亂,顧家富可敵國,自然成了王家眼饞的物件……
柳玉茹暗中捏緊了拳頭,江柔還在揉著額頭,慢慢道:“不過也不必太過驚慌,王家在東都沒什麼人,應當不會這麼快知道訊息……”
“不,婆婆,”柳玉茹忙道,“我們不能往好的地方想,如今你必須當王家就是給九思下了套。”
江柔抬頭看柳玉茹,柳玉茹急切道:“舅舅是顧家的靠山,無論如何都倒不得的。咱們不能把把柄送給王家送到東都去,若王家真打算給咱們下套,不會只是打斷了腿,他們必然還有下一步動作,將顧家推到風口浪尖上,說不定,此刻王大人已經抬著王榮來顧府道歉了。若他真來顧府道歉,顧家蠻橫之名就留定了!”
聽到這話,江柔面色一白。
“拖不得。”柳玉茹立刻道,“您現在就得帶九思去道歉,不但要道歉,還要道得狠,道得所有人都見著,都服了氣,不覺得偏頗。”
江柔一聽這話,心疼得不行。然而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許久後,睜眼道:“你說得對,將九思叫來,我這就帶他過去。”
柳玉茹應了聲,忙去了佛堂,顧九思正盤腿在佛堂前吃著雞腿,柳玉茹瞧見他的樣子,便忍不住笑了:“誰給你的雞腿?”
“木南啊。”顧九思毫不遮掩,從旁邊侍從手裡拿了帕子,優雅擦了擦嘴,隨後道,“只說關我佛堂,又不是要餓著我。也就你這狠毒婦人,能對我下這種狠手。”
柳玉茹聽著,抿了抿唇,瞧著顧九思那張狂的樣子,她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兒,不知道為什麼,就驟然有些難過。
顧九思上下打量她一眼,直接道:“有事兒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柳玉茹看了旁邊侍從一樣,侍從趕緊就退下了,佛堂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柳玉茹走到顧九思身前,蹲下身來,靜靜瞧著他:“你娘要帶著你去給王家道歉了。”
“這麼快?”顧九思有些詫異。
如今都已經入夜了,道歉也該明天去才是。
柳玉茹苦笑了一下,解釋道:“我說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懂。陛下如今疑心梁王了,王榮這事兒,怕是個套。”
柳玉茹說完,也覺得自己說得太簡潔了,顧九思怕是不明白的,她正打算再解釋一下,便聽顧九思道:“我不後悔的。”
柳玉茹愣了愣,顧九思靜靜看著她,一雙眼清明透徹:“其實去揍他的路上我就想過這個可能,但我還是決定打他。這事兒不難解決,我同我母親去道歉,當著大夥的面折我一隻腿,這事兒再送到東都去,也不好追究了。”
說著,顧九思嘆了口氣,笑了笑,眼裡卻是帶了苦:“看來,顧家是要有風雨了。”
柳玉茹沒說話,她心裡有些難過,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