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坐上去,然後一路抬著進了宮。
太監見她狀態不好,便讓人提前回去通報,得了特許,將她一路抬到了御書房外。
柳玉茹到的時候,範軒正在練字。看見柳玉茹,他愣了愣,柳玉茹依照宮規,規規矩矩給範軒行禮。
範軒見她顫抖著跪下去,這才反應過來,忙親自去扶她,焦急道:“怎麼成這樣了?”
“順天府告狀,需受拶刑。”
柳玉茹跪在地上,完完整整叩完頭,這才起身來,沙啞道:“民女因刑失儀,還望陛下見諒。”
範軒看著柳玉茹,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他讓人扶著柳玉茹坐上位置,嘆了口氣道:“以往在望都,總覺得你們見我很容易。如今在東都,才發現你們見我,卻這樣難了。”
“陛下是天子了。”
柳玉茹平靜回答:“天子自是不一樣的。”
這話讓範軒愣了愣,他垂下眼眸,乾笑了一聲,隨後道:“你是為九思求情吧?”
“陛下,”柳玉茹冷靜道,“若是求情,便不會費這樣大功夫求見了。”
範軒抬眼看向柳玉茹,柳玉茹道:“民女已經查到劉春案子背後的主謀,民女還有證據。”
範軒捏緊了手中的筆,有些緊張看著柳玉茹,柳玉茹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道:“但民女知道,陛下並不願意將這個主謀繩之以法,或者說沒有辦法將他繩之以法,因為代價太大。此次來見陛下,一來告知所有情況,二來,求陛下提審我夫君,我夫君說,如今陛下困局,他有辦法。”
範軒沉默著,片刻後, 他轉過頭去, 同外面太監道:“去將顧九思從刑部提出來, 朕有話要問他。”
柳玉茹聽得範軒的話, 終於才放鬆下來,範軒看著她,嘆息道:“你也別坐著了,你先回家去休息吧,我讓御醫來給你看看。”
柳玉茹拜謝,範軒讓人過來,送她去了偏殿, 臨出門了, 柳玉茹想起來, 同範軒道:“陛下, 我受刑這事兒, 您別和九思說。”
範軒愣了愣, 隨後有些無奈笑起來:“你這小姑娘……”
說著, 他揮揮手道:“去吧, 我不同他說。”
得了範軒這話,柳玉茹這才離開。範軒在御書房裡等著,旁邊大太監走邊上來, 給範軒磨著墨道:“陛下,您說這事兒如今怎麼是好?要是真是陸大人做的,顧大人又有了證據, 到時候顧大人和太后一結盟,逼著您治陸大人的罪,這不就難辦了嗎?”
“等著吧。”範軒淡道,“我倒要看看,這個顧九思,能給我個什麼主意。”
等了一會兒,顧九思也來了,範軒見顧九思進來,恭恭敬敬行禮,範軒沒有說話,從旁邊拿了茶,抿了一口,淡道:“話,我也不同你繞彎子了。你夫人同我說,如今你有辦法幫我,你說說你的辦法吧。”
“陛下,”顧九思直起身來,平淡道,“陛下如今之憂慮,在於此事背後各黨派紛爭。此事明顯是太后欲藉此機會從在戶部插人,而陸大人您如今不想動,也不敢動。一來,陸大人是您的左膀右臂,於情你想饒他一條生路;二來,陸大人是您最初到現在的親隨,您如今登基尚未滿半年,天子之位也名不正言不順……”
“你大膽!”旁邊太監怒喝出聲,範軒抬起手,平靜道,“讓他說。”
顧九思等沒了阻攔之聲,繼續道:“新朝百廢俱興勢力盤根錯節,劉行知又列陣在南蠢蠢欲動,如今您需要人來做事,需要親信。您若在此時動了陸大人,那就會寒了您親信的心。而且陸永沒了,誰來管戶部,誰來做事?三來,陸永本人有一大批親隨,若是真把陸永給逼死了,也保不定陸永手下會不會懷恨在心轉投他人。”
“陛下是在這三點考量下,決定不動陸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