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穩,驅逐了她內心裡那份擠壓已久的陰鬱。
“小的時候,我娘身邊的嬤嬤同我說,人小的時候很多東西,是要影響長大一輩子的。”
“她瞎說,哪兒有一輩子的影響都改不了的事兒?”
“是啊,”柳玉茹慢慢道,“顧九思,我覺得,如果你對我一直這麼好下去,好很久很久,我可能就不會總是患得患失,總是擔心這兒擔心那兒了。”
顧九思抱著柳玉茹,他聽著她的話,揚起嘴角。
那片刻,他居然沒想起他們所謂的約定,也沒想起未來,他就是覺得,要是柳玉茹能高興一點,能不要這麼把眼淚壓在笑容下面,能夠想哭就哭想鬧就鬧,那麼他對她一直好下去,也沒什麼妨礙。
於是他勾著嘴角道:“行,這事兒包我身上了。”
柳玉茹低笑出聲。
顧九思嘆了口氣,他摸著柳玉茹的頭髮,有些無奈:“你說說,養成你這樣的脾氣,得是受過多大的委屈?”
“也沒多少委屈的……”
“那你說來聽聽,張月兒是怎麼進你家的?”
顧九思問了,柳玉茹也沒隱瞞,她就細細同他說起她家來。她的過往,她小時候一樁樁,一件件。
她沒有半分遮攔,她算計著進葉家,她算計嫁妝,這些事兒,她沒有半點遮掩,因著她知道,顧九思不會在意這些。
顧九思聽她說著,一面聽一面笑,時不時誇一句:“你厲害啊。”
他們兩一直說到深夜,這才睡了。她說她想她娘,這麼多年,她怕張月兒不高興,和她娘待的時間太短。
他勸著她沒事兒,以後會見到的。
她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便睡了過去。這時候她臉上全是眼淚,睡著了以後,還抓著他的袖子,貓兒一樣靠在他身邊。
顧九思靜靜瞧著他,他在黑夜裡,藉著月光看她的面容。
他突然覺得她長得有點好看。
她似乎是瘦了一點,五官都立了起來,她面板也在顧家養好了許多,在月光下流淌著淺淺的光。
顧九思不知道怎麼,他突然起了一種很想親親她的衝動。
這個想法湧現上來,顧九思立刻暗罵自己無恥,居然對自己的兄弟都起了這種心思!
他和柳玉茹,那就是這世上最純潔的戰友情,他絕對不能以這些骯髒齷齪的念頭玷汙這種純潔的友誼。
於是他趕緊往床邊縮了縮,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柳玉茹哭過了之後,第二天起來,神奇覺得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她精神好了許多,江柔和顧朗華見她還是體弱,便道:“再休養幾日吧,水路難行,養好了再走,不然路上有得折騰。”
這樣休養了兩日,柳玉茹便差不多,顧家便定下來,後日夜裡啟程。
定下來當日,顧九思回到房裡,突然同她道:“明天你回來早點。”
“嗯?”柳玉茹有些奇怪,卻還是道:“好。”
第二天早上,柳玉茹起來,顧九思出奇起得早,他坐在門邊,看著她選了套素色衣衫,他忙道:“這套不好看,選套好看的。”
他替她挑了一套淺粉色的籠紗長裙,然後同她商量著上了妝容。
甚至於他還親自拿了畫筆來,認認真真替她描了眉毛。
柳玉茹有些奇怪他這是做什麼,但她想著他要告訴她,便會告訴她。於是她始終沒問,早早去了了鋪子裡,檢視了一圈後,便提前回了顧府用午飯。
她揣測著顧九思想做什麼,思來想去,無非就是這人要帶他去做點什麼,她也想不透他要做什麼,等到了顧府,她下了馬車,同印紅道:“大公子今日可用心聽學了?”
印紅聽了話,抿了抿唇,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