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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來使,”沈明冷靜開口,他看著周高朗,注視著周高朗的眼睛,“他說範玉來請周大人誅殺逆賊顧九思,我便在院外將他斬了。”
聽到這話,顧九思迅速反應過來,他當即上前一步,立刻道:“周大人,東都來使已斬,您如今已是退無可退。您現下舉事,而後我替您修書一封,將遺詔一事說明,要求範玉將人還回來,同時我已派人前往揚州,裡間姬夫人與洛子商關係,等洛子商失了依仗,周夫人也回到幽州,屆時您是打算進還是退,便都是您的意思,您看如何?”
周高朗沒說話,也就是這片刻,周燁出聲道:“可。”
說著,周燁抬眼看向周高朗,神色平靜道:“父親,如今你已經沒有選擇。”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此刻周高朗還有
葉世安看著顧九思,他神色微動。
面前青年早不復記憶模樣, 而他自己, 也已和年少時相去甚遠。
他深吸一口氣, 扭過頭, 啞聲道:“不說了,我還有其他事兒要忙。”
說完之後,葉世安拿著寫好的檄文和信件,匆匆離開了去。
顧九思靜靜看著他的背影,好久後,他收回手,垂下眼眸, 輕嘆出聲。
幽州開始布兵加防, 揚州纏綿細雨卻是下個不停。
柳玉茹和陳尋坐在茶樓雅間, 水香和侍衛守在門外, 柳玉茹親自給陳尋斟茶, 頗為感慨道:“沒想到, 一別多年, 還能再見。”
陳尋苦笑,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輕浮浪蕩的模樣,從柳玉茹手中接過茶時,神色恭敬謙卑, 像是伏低做小慣了的模樣。
“之前九思尋過你,”柳玉茹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道, “但當時那世道,分別再見,便太難了。”
“是啊。”陳尋喝了口茶,茶的暖意從他身上蔓延開去,陳尋神色溫和,“不過好在九思當了大官,本來你們不來尋我,我也要抽空去找你們的。”
“為什麼不來呢?”柳玉茹有些奇怪,陳尋苦笑,“我在揚州不算高位,每日都得到官署點卯,自己脫不開身,若是告訴其他人,我又不大放心。我本可以不在揚州,這些年我也安置好了我家人,本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了。”
陳尋喝了口茶,轉過頭去,看著細雨,慢慢道:“可是終究是有些不甘心,每每想到文昌,想到過去,就覺得,自個兒七尺男兒,得做點什麼。九思在東都當著大官,做著大事兒,我沒他這樣的能耐,思來想去,便回到揚州來,想著呆在揚州,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
說著,陳尋抬眼看向柳玉茹,平靜道:“你來,是有所圖謀吧?”
“東都範玉登基,先帝建立內閣以輔佐範玉,此事你知道吧?”
柳玉茹徑直開口,陳尋看著柳玉茹,他注意到柳玉茹的用詞,她叫範軒是先帝,對範玉卻直呼其名,他不由得道:“此事已經傳到揚州,我已悉知,如今陛下又做了什麼?”
“洛子商慫恿他廢了內閣,殺了張丞相和葉御史。九思僥倖逃脫,如今大約已經到了幽州,他讓我到揚州來做一件事。”
“但說無妨。”
“洛子商之所以得到範玉器重,最重要的便是他有揚州的支援。”柳玉茹微微俯身,壓低了聲音,“我們希望揚州能夠公開表態,與洛子商斷絕關係。”
“這樣一來,一則讓洛子商與範玉自己內訌,二則,若九思兵用東都,也防止揚州支援。”
“我明瞭。”陳尋點點頭,他似是在思索著,柳玉茹見他思索,不由得道,“你在想什麼?”
“揚州如今,其實把持在兩個人手裡,”陳尋開口,同柳玉茹分析著道,“一是王平章,此人是王家舊時客卿,原來跟隨洛子商做事